她是三殿下的人,那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这今日怎么...要赶人家走?
那旁边这位姑娘,就是三殿下的新欢了?
这么看,倒像是公子策始乱终弃,当街抛弃多年相好的。
一时间四下议论纷纷。
钟窕看戏看得爽,盯着紫鸢简直想为她鼓掌。
这人有胆识,算计算到公子策头上来了。
估计她也是知道,太子倒台,公子策往后就不需要一个莺歌楼作为掩护,那她早晚会被公子策遣散。
于是抓住了今日的机会,要在这街上闹一出。
目的就是为了让公子策心软,或者迫于百姓的议论,将她收归房中。
见公子策没有什么反应,紫鸢咬着唇继续道:“殿下,紫鸢跟了您多年,从来就不求名份,只要、只要在殿下身边紫鸢就满足了,您能否不要赶紫鸢走?”
公子策的脸色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是钟窕知道,他此时是不高兴的。
公子策不是司徒敛,他不会看不出紫鸢此时在用心机。
其实如果对方是程锦宜,钟窕说不定就开口了,她对这类人根本零容忍,要冷嘲热讽还是当街给她难堪都不会手软。
可这是公子策的人,无论要做什么了断都是他们的事。
最重要的是钟窕也想看看公子策会怎么处理。
刚刚紫鸢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钟窕连提起都不屑。
她说是:你猜猜自己是殿下第几个枕边人?
这话的意思,不过就是想告诉钟窕,她在先,自己在后,往后也绝对不会止于她。
真是有意思。
钟窕还没遭遇过这样的疑问,那瞬间确实是有些气上心头的。
一日之内两次被女人找上门,钟窕感觉自己已经有些麻木了。
不然她怎么会连生气都懒得生?
四下寂静时,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公子策会怎么回紫鸢。
第一
第171章 你吃味的样子很可爱
公子策深深地看着紫鸢的发顶。
这个女人柔弱,可怜。
年纪轻轻就步入红尘,想来受了许多苦。
公子策当年将紫鸢赎身,作为幕后掌柜盘下莺歌楼的时候,其实也是因为看中了紫鸢机灵。
但是更加看中的,是她不争的性格。
她总是自己独处一方,话不多,也不爱跟达官显贵阿谀奉承,当年莺歌楼的生意做大,去那儿的高官侯爵多得是,她独得垂怜,其实也是因为那副清静性子。
后来公子策失意时曾去莺歌楼里喝酒,他喝酒紫鸢就在一旁抚琴,话不多,但是好歹是个人气。
公子策没有对她产生什么想法,在他成长的途径里,其实女人带给他感观并没有多好。
所以在遇见钟窕之前,公子策从未对女人产生过冲动。
紫鸢也不例外。
但是他也没曾想过,紫鸢也是个会纠缠的人。
她甚至将纠缠的举措用的不声不响,只是凄楚可怜的表情一动,就连身后的百姓也在为她说话。
公子策突然觉得无趣,这个世上的大部分人都算计他,原来就连紫鸢也不例外。
过了许久,公子策才开口,他问的却是:“方才你对阿窕耳语的是什么?”
紫鸢猛地抬头,而后剧烈地摇头:“我没有,殿下不信我?她一面之词而已,难不成挡着殿下的面我还至于说出什么来吗?”
钟窕可以不插手公子策处理这件事。但是紫鸢要这么坑她她可就忍不了了。
她抱臂冷冷出声:“那可未必,我这个人从不看中出身。但是有些话,我确实是从紫鸢姑娘口中才能听得到。”
紫鸢脸色一白:“你还说你不看中出身,你是不是就因为我的出身,觉得我人微言轻,也无权无势,所以你空口无凭冤枉我?”
“紫鸢。”公子策冷声呵斥:“注意你的措辞。”
反正刚才那话她只在钟窕耳边说了,没有任何人能听见,她咬死自己没有说过,钟窕就是恶意栽赃,以权欺人。
钟窕也是有点佩服她的。
不过她也不想争这个,这会儿都已经看清紫鸢的为人了,她刚刚说的那句话的意思就根本不用深究,没有意义。
左右不过是挑拨离间的手段而已。
不远处,去原本客栈取东西的沈轻白和陈南衣由远及近。
沈轻白还是跟钟窕回大兆。
而陈南衣也因家事要回大兆一趟。
公子策身上的季骨毒暂时不会有危险,二期的解药已经有进展了,只等药方成型。
刚走进,看见面前这个场面,陈南衣嚯了一声:“这又是唱的哪出戏?”
她这么一句将原本严肃的气氛也都打破了。
公子策说:“起来说话。”
紫鸢温顺地站起来,不敢再说什么。
倒是钟窕又出了声,声音还不小,不轻不重地落在近旁人的耳朵里。
甚至她还拍了拍公子策的肩:“今日既然紫鸢姑娘觉得自己委屈,那我干脆就将坏人做到底,先说清楚了,我今日要离开西梁。但这位三殿下,是我的男人,虽说自古夫为妻纲,可我钟窕不是个什么大方的人,也不吃女人从夫那一套,殿下若是想娶妻纳妾,那也得他自己来跟我说。但凡是旁人要使手段上位,那我不答应,闹难堪了也不要在大街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