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生的这副模样实在不应该。
“你、你…不着急。”
她将公子策推远了一些,看不见自己已经是脸色坨红。
公子策怕将人逗狠了,退开一些,拐开了话头:“司徒敛刚上位,他身后无倚仗,定然要盯着钟家,你父亲再上战场已是不能,后头的路,打算怎么走?”
没有功绩,钟家早晚要被取代。
而兄长们…坦言说,要说像钟律风,最像的还是钟窕。
钟宥钟宴钟寓几个,都要心慈一些,不够有当主帅的果决。
公子策看出来了,他料定钟窕也看出来了。
局势稳定只是一时,他们钟家一日为臣,就总有刀悬在脖子上。
钟窕刚想说话,院子外头突然传来香秀的声音,她高声说话,似乎为了提醒屋内的人。
“殿…不不不圣上,圣上请您留步,我家姑娘身子骨还弱着,绝不能惊着啊圣上……圣上!”
钟窕与公子策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晦气」二字。
司徒敛干什么来了?
第22章 偏要让司徒敛去收拾程锦宜
香秀自然是拦不住司徒敛的。
因为司徒澈骤然去世,他这几日已经乱了方寸。
而钟律风重伤归来,钟窕在诏狱大伤,更是令朝臣和百姓对皇室诸多指责。
尽管先帝已经死了,可司徒敛根本还站不稳脚跟。
他需要钟家。
只有令世人相信,要置钟家死地的是他父皇不是他。反而他与钟家关系非浅,才能助他快速坐稳这皇位。
思来想去,司徒敛倒是想了个好办法。
于是他马不停蹄就来了钟府,一刻也等不急。
推门而进,司徒敛不顾劝阻,快步朝钟窕床边去,丝毫没注意屋内有何异样。
“阿窕,阿窕啊!”
他情深意切,悲戚不已,抓过钟窕的手:“幸好你没事!”
钟窕用力抽出手,眼睛在梨木柜处一扫,那柜门留了极小的缝隙。
公子策自然是不能被发现的。
无论钟窕与他有什么,私下跟他国皇子接触,都犯规矩。
更何况还是当着司徒敛,那更不可能露面。
只是——
堂堂主帅殿下,居然委身柜子。
钟窕没憋住弯了下唇。
司徒敛被她笑的更慌:“阿窕你笑什么?”
钟窕强压下对他的厌恶,面无表情地看回去:“圣上登基在即,来我钟府做什么?”
刚经历完一场大祸,又是因司徒澈而起的祸事,钟家面对司徒敛时,没有好脸色也是正常的。
因此钟家人能对司徒敛维持好脸色已经算有礼数。
毕竟那五千亲兵的命,到如今还没有给个彻底的交代。
司徒敛也知道自己理亏,所以今日来是带了诚意的。
就见钟窕的院子外站满了宫人,每人手上都托着一块礼盘,上头是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名贵的虎皮貂裘,各式各样琳琅满目。
“阿窕,你最喜欢稀罕玩意儿,我给你找了许多,待你伤好了我再带你去别的地方找新奇玩意儿,好不好?”
司徒敛觉得自己已经将身段放的很低了。
他如今再怎么说也是大兆皇帝,掌权人,他可以哄着钟家。但是钟家人也应当顺着他给的台阶下来。
到底他才是君,而钟家为臣。
哪成想钟窕看完这些赏赐也丝毫没有惊喜:“圣上还是带回去吧,如今正是国丧,我钟家本就受先帝忌惮,还是不要如此铺张。”
钟窕这番话简直就是挑着刺说的。
暗喻国丧没过,司徒敛就急着讨好钟家。
司徒敛脸上的笑意于是僵了僵。
但他今日来本就是带着目的,一两句冷嘲热讽还受得住。
他双手攥过钟窕的手腕,脸上笑容未变:“你心情不好也是应该的,那就等你好了再说,阿窕,我今日还有话要与你说。”
手腕上被绑了好多天,勒出的伤都还青着,被他一握,别提多疼了。
钟窕忍着要将司徒敛一脚踢开的冲动,流着冷汗咬牙。
方才司徒敛来钟府的动静很大,但是他急匆匆就朝钟窕的院子来了,管家拦都拦不住,只能去通报钟律风。
这会儿院子里响起脚步和车轱辘在地上撵过的声响。
钟寓的伤恢复的最快,已经蹿了进来,扫视屋子里一圈,没见着公子策,才狠狠松了口气。
公子策这几日都住在钟家。
若是跟司徒敛撞上,那真不是闹着玩的。
钟家可能就此背上通敌的罪名也说不定。
屋里只有司徒敛抓着钟窕的手。
身后钟律风的咕噜车也被人推进来。
看见司徒敛,钟律风的脸色自然也没有多好看。
“圣上,”他淡淡地颔首:“不知圣上匆匆来钟府有何要事?”
除了给钟窕的那些,司徒敛刚才也让宫人送了药材去钟律风和几个公子的院落。
讨好的姿态非常明显。
此刻他见大家都过来了,也就不打算藏着掖着。
他确实还有一个天大的「赏赐」要给钟家。
而这个赏赐说出来,钟家就是再大的气也该散了。
“钟将军,你也是一路看着朕与阿窕长大的,自然知道我对阿窕的情谊,从前父皇不知朕心意,而今朕可以自己做主了,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