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他话未说完,钟窕突然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
就是香秀也知道司徒敛接下去要说什么。
她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而角落的梨花柜也似乎动了动。
司徒敛了然地笑着:“朕就猜到阿窕该高兴的,没成想这么激动。”
钟寓看了一眼他爹的表情,欲言又止,听见司徒敛最后这句,差点一个白眼翻出来。
钟律风倒是没有特别的反应。
他轻问了一句:“圣上想要娶阿窕?”
“是了,朕不会委屈阿窕,皇后之位便是为她而留。”
皇后之位。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相当于分享了一半司徒家的江山。
钟宴与钟寓都微微张大了嘴。
司徒敛则微抬下巴,一副「怎么样,你们还不跪下谢恩」的高高在上。
这样的条件确实是巨大无比的诱惑。
若是钟窕嫁过去,此后钟家便能一路平顺,安享百年。
可钟律风却面无表情。
看不出他是喜是悲,也看不出他是否愿意,只是眼眸在钟窕身上一转,落在了角落那不可忽视的梨花柜上。
钟窕却嗤之以鼻。
她清楚的记得前世自己是如何被司徒敛这张嘴骗过去。
又是如何被程锦宜拿着凤玺羞辱,死在西北的。
因此钟窕心底更加厌恶起来。
但心底越是厌恶,面上反而笑容越发灿烂。
不等钟律风说话,钟窕将自己手肘的刀伤露出来,举到司徒敛面前。
“圣上,皇后之位暂不表,我倒是对伤我之人更加迫切,不知圣上想怎么处置她?”
司徒敛的表情微微一变。
光是手肘上的刀伤,钟窕便有三四处,伤的严重的那处,甚至皮肉都被刮下来一层。
这触目惊心的伤口一看就是故意为之。
“程锦宜买通狱卒,半夜到诏狱对我用私刑,此事几个狱卒都可证明,圣上,我要个公道。”
钟窕故意逼司徒敛。
往母亲那泼的水,差点杀死香秀,还有自己身上这些伤。
程锦宜欠她的账是时候算一算了。
她不是看上了司徒敛么?
那钟窕就偏要让司徒敛去收拾程锦宜!
可司徒敛面色变得古怪,半晌也没有说出话来。
倒是门外又有了动静。
这次来的竟然是程锦宜!
第23章 好好想想怎么还阿窕身上那些伤
程锦宜哭花了一张脸,面色苍白的被丫鬟搀扶了进来。
她几乎是一把扑到了钟窕床边,跪下就开始哭。
“我错了阿窕。”那一脸的泪水不是假的,哭的肝肠寸断还要去拉钟窕的手:“是我做错了!”
钟窕皱着眉将她一推,不知道她这是什么路数。
但是不用等她问,程锦宜自己便凄凄楚楚地诉衷肠。
司徒敛的脸色自她进来就变得越发难看。
“阿窕,我那日去诏狱那样对你,实在是我妒忌心作祟,因我钟情圣上多年,而你却能得他青睐,我实在不甘才一时糊涂做错事的!”
“程锦宜!”钟寓上前来,一脸愤懑:“那我母亲的事情怎么说?你命人往她牢中泼水,使她病情加重,你想害死她!”
“我没有!我没有想要害死伯母,都是我做错了,是我糊涂,但是阿窕,你念在我与圣上已经有肌肤之亲的份上,你——”
她话未说完,被钟律风严厉打断了:“你说什么?!”
肌肤之亲四个字,谅谁也不会听错!
钟窕强忍着恶心,看向司徒敛:“她说的是真的?”
其实真的假的都与她没有关系。
可就是...让钟窕觉得非常恶心!
这两人是什么时候绑到一块去的?
既然司徒敛已经碰了程锦宜,他还有脸来跟自己提亲?
司徒敛被当众质问,面上有些挂不住,便也微微动怒了:“男儿有侍妾自古都是常事,朕不过也是——”
司徒澈薨逝第二日,司徒敛慌不择路,不知道自己登帝后该如何布局,加上近日烦事太多,他便借酒消愁。
程锦宜就是那时出现的。
她轻声细语,温柔可人。
一来二去,两人便滚到了榻上。
程锦宜自然也是因为钟窕的事,心中惧怕,因此想出了这样的主意。
那几日宫中杂乱,她钻了空子,事先命人在司徒敛的酒中下了药。
只要与司徒敛有了肌肤之亲,那钟家敢拿她怎么办?
她可是皇帝的女人!
此番在钟窕面前哭哭啼啼,也不过是为了恶心钟家人而已。
你们对我再多的怒气又如何?
敢动我么?
她洋洋得意地朝钟窕看了一眼。
然而身体却还在演,程锦宜朝钟窕磕了两个头,声声泣泣:“阿窕你不要生气了,若你因此生圣上的气,那我便是最大的恶人,见圣上忧心我更是心疼,那我不如以死谢罪!”
她说着就要爬起来,往柱子上撞!
钟寓还挪开两步给她让了位置。
“锦宜!”司徒敛扑过去将人扣住,怒从心起。
在他看来,程锦宜如此倾心自己,又温柔体贴,为了自己不顾性命。
而钟窕只是受了伤,又不是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