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他如今低声下气,钟家就要对程锦宜一再逼迫,着实可恶!
因此他一反方才的态度,觉得不能再给钟家脸面。
“阿窕,朕已经给了钟家天大的面子,皇后之位也是你的,锦宜根本不会与你抢什么,你还咄咄逼人,教养在哪里?!”
钟窕差点被司徒敛这句话气笑。
她也当真笑了出来:“既然这样,那我讨回我钟家的债你们就回去吧。”
言下之意,她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司徒敛大怒:“你!”
钟窕真是不可理喻,简直咄咄逼人!
他本就不喜欢钟窕总是胜券在握的性子,因此转向钟律风:“钟将军,你若是再不好好管教阿窕,来日她更要眼高于顶了!”
程锦宜乖顺地窝在司徒敛的怀中,闻言再也压不住嘴角的笑意。
司徒敛被程锦宜三言两语挑拨的失了理智,在钟家三兄弟看来,简直神经病。
这事反倒是钟窕的错了?
钟宥首先不服:“圣上,我家阿窕一身是伤,险些就丢了命,要点偿还有何不可?”
程锦宜在司徒敛怀中一抖。
“圣上...呜...都是锦宜不好。”
如此可怜瘦弱的女人,出身又不好,为了自己得罪了钟家,司徒敛怎么会冷脸旁观?
他将程锦宜揽紧了,黑沉地朝钟窕道:“不可理喻!”
说完就要揽着程锦宜出去。
他堂堂皇帝,亲自登门也做了,赏赐也赏了。若是钟家还不软下来,便是触动天家威严。
哄的若不行,他便要叫钟家吃吃苦头。
钟宴往门口一拦:“圣上!您今日就是铁了心的要包庇程家?”
司徒敛的侍卫纷纷在院子外竖起了剑。
钟寓眉头深锁,跟他二哥一起冷嘲道:“原来一个狐媚子的女人就能让圣上将原则都忘了。”
屋里屋外都剑拔弩张。
司徒敛怒吼:“你们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钟宥一指他怀中的程锦宜:“我们钟家没有被这么欺负的道理,圣上今日怎么也得将她留下!”
明月关的委屈还没有讨回来,司徒敛竟然就开始玩这一出。
谅是脾气再好,也已经被他刺怒了。
司徒家将他们钟家当成什么了?
将钟窕当成什么了?
“威胁朕?”司徒敛气极:“你们钟家好大的威风,竟然连朕都敢威胁!”
偏偏程锦宜还要添油加醋:“圣上...锦宜害怕,钟家这是要将您的颜面至于不顾啊。”
司徒敛果然彻底失去了理智:“来人!给朕开道,谁敢拦,格杀勿论!”
说着他便要跨出腿去!
然而就在此刻,一道劲风呼过,「锵」的细小一声响起。
“啊——”
程锦宜难以置信地看着没入自己皮肉的一根短刀。
紧接着血涌了出来。
双腿一软,程锦宜从司徒敛怀中缓缓滑落在地。
这一切都在千钧一发之间。
司徒敛手上一空,看见程锦宜的腹部被血染红,这才猛地一哆嗦,再要去扶已经来不及。
“啊——”程锦宜紧紧捂住自己的肚子,痛苦的嚎叫:“钟家疯了,钟家...杀人了,圣、圣上,他们枉顾您、您的颜面——”
程锦宜几乎要被痛晕过去,却还紧紧抓着司徒敛的袍角。
司徒敛已经面色恍惚了。
他看向方才出手的人——
钟律风坐在轮椅上,拍去手上灰尘。
钟窕也微微意外地看向自己父亲,没料到他会出手。
“圣上。”钟律风不卑不亢,缓缓扫过司徒敛。
他虽然坐着,可气势上的压迫竟然相当令人无法直视。
紧接着他道:“这一刀不致命,你先将人带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还阿窕身上那些伤。”
第24章 若你气消了就要嫁给他了?
司徒敛几乎带着程锦宜落荒而逃。
逃这个字未免有些不符合一个皇帝的身份。
可当钟律风那半点情绪不显的眼眸看过来时,司徒敛却感受到了满满的威胁。
他莫名的一震,去扶程锦宜的那只手猛的缩了回来。
司徒敛从未受过这样的大气,钟家简直不知好歹!
他饱含怒气地一呼:“走!”
“等等。”钟律风将人叫停。
司徒敛以为他是反悔了,心头一喜:“怎么,钟将军是想通了,要与朕详谈一二么?早就应该这样,朕给钟家的好处远远不止这些…”
然而钟律风却仍旧面无表情:“圣上将东西带回去,我钟府无福消受。”
“你!”司徒敛一甩袖子,怒不可遏地夺门而出。
程锦宜走时,看钟家一行人的表情是恨不得将他们生吞活剐了。
司徒敛带来的人一走而空,钟律风挥手命钟府的下人也出去了。
屋里就剩父子几个。
钟窕还在为钟律风的行为有些讶异。
方才她本来是要出手的,岂料她爹快了一步。
原本她以为,钟律风会为了维持帝都的和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那事就这么算了。
所以钟窕对他的行为很是惊讶。
“爹,小妹那婚事你是怎么想的?”钟宥问道:“若是他处置了程锦宜,我们当真要将阿窕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