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这就又绕回了此前被她中断的那个话题。
许星宁摸了摸鼻子,想起自己在市区很久没住的那套江景房,底气不足地报了地址——
就是不知道灰尘积了几寸厚,还能不能住人。
逄总助冷不丁听到个耳生的地址,正要确认一遍,沈从宴率先否定道:“不能住那里。”
“?”
“你不清楚对方是什么人,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把你名下的住址都摸清楚了。”
这种人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很可能在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择手段地掌握了你几乎所有的信息。
逄总助心思活络,只听了这么两耳朵,事情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插嘴问道:“是太太遭到恐吓了吗?”
许星宁嗯了声,简单提了下早上的遭遇。
逄总助从后视镜里瞄了眼自家老板,再结合两人的对话,斗胆揣摩了下沈从宴的意思。
“沈总,”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路面,状似随意地提了一嘴,“淞瀚不是长期给您留着套房吗,太太住那儿会不会更安全?”
淞瀚是星盛集团旗下的五星连锁酒店,抛开舒适度和环境不说,酒店本身安保严格,公共区间更是处于二十四小时无死角监控状态,想不留痕迹地潜进去做坏事的可能性为0。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家,逄总助逐一陈述以上理由,没给人推脱的空间。
沈从宴不置可否地看了眼许星宁,显然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对此,许星宁用三个字给予了充分的肯定:“有道理。”
这不就对了!沈从宴再随便找个理由,也往套房里一住,独处空间这不就有了。
不愧是我。
逄总助难免有些洋洋自得,心想主业助理工作,兼职助攻感情,老板缺了他,感情之路不知道得多坎坷。
可没等他得意多久,许星宁沉吟道:“确实是个好办法,反正酒店离医院也近。”
她说着,拿起手机摆弄了下,然后说:“那行,我这段时间就住这儿吧,刚订好了行政套房。”
逄总助开始还乐呵呵地点头,点着点着,发现了不对劲儿:“啊?订房???”
订什么房?她不跟老板住一块儿吗?
许星宁从手机里抬起头,不懂他怎么反应这么激烈:“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虽说淞瀚是星盛的产业,但既然沈从宴都跟她两不相欠了,她也没理由占他便宜,能自己订当然最好。
“没、没有。”逄总助往上推了推眼镜,又瞥了眼后视镜。
好家伙,总觉得自己一巴掌拍到了马蹄子上。
整个过程都没作声的沈从宴,此刻脸色好像更难看了。
作者有话说:
沈从宴:谢谢,知道她有多不乐意和我住一块儿了(。
第25章 娇纵(修细节不用管) 嘴硬
逄总助接下来几天都过得十分忐忑。
倒不是怕沈从宴感情不顺影响工作,相反,他每次情场失意,工作起来都会更不要命。
好比从许星宁住进淞瀚那天起,他就一直处于这个状态。
逄总助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再这么高强度运转下去,是个人都吃不消,要是沈从宴身体垮了,他上哪儿找这种方方面面都无可挑剔的老板去?
在某个跟随沈从宴去病房办公的周五,他梳理完最近的行程,逮着机会问了句:“沈总,下个月山城那边的公司开季度总结会,您去吗?”
沈从宴皱了皱眉,不答反问:“你第一天上班?”
如果每家子公司的总结会都要他本人到场,那他就不用处理其他工作了,公司负责人定期到江城开会汇报工作,才是惯例。
逄总助心底喊了声冤枉,立马解释道:“是这样,听说太太那部新戏进组时间在月初,我想……”
这个消息还是他特意跟赵登高打探的,怎么看都不失为一个为自家老板排忧解难的好机会。
万万没想到,沈从宴冷酷地打断他:“那是她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逄总助惊得原地立定,下巴差点儿没整个脱臼,心想,之前得知太太在某地试戏,您还赶着去给区区新开业的连锁酒店剪彩呢。
想归想,这话他可不敢说,刚收回下巴往前走了两步,就发现沈从宴不知何时停住了脚。
逄总助疑惑地更近一步,正要问怎么了,一抬眼,越过前方沈从宴的肩头望见来人,险些崴了脚——
几米开外的位置,许星宁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逄总助一脸不忍直视地转过脸装死,后悔今早出门没看黄历,只能暗自祈祷,刚才这段对话没被她听去多少。
许星宁也没想到,她就去医生办公室了解了下老爷子的恢复情况,出门刚拐了个弯,远远就听见了两道熟悉的交谈声。
呵,在她面前装什么不乐意离婚,说什么可以不爱他但也不要爱别人,差点儿就以为他有多难舍下她似的。
虚伪!
她瞪圆了眼,沈从宴不闪不避地迎视着她的目光,竟没有半分心虚的样子。
许星宁冷哼一声,将二人视作空气,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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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爷子这段时间身体调养得不错,半边身子虽不比之前有力,但在每天坚持康复训练的前提下,还没到瘫痪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