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雯回道。
“哎”戴氏叹口气“刚刚府外传来消息，最近永顺侯府一直在找大夫，但是并不是去府里给人看病，而是要带去南边。也去城门打听过，永顺侯夫人是自己回来的，看来，二妹妹夫妻俩没有跟着回来。”
“哎”何雯也叹气“安排人去南边了吗？找几个稳妥些的。”
今日见了赵氏，让何雯对叶暖这件事有些牵挂。
“是，安排的是外院的一个大管事，带着一队人马，还有当年伺候赵姨娘的人，他们过去先探探消息，如果能跟二妹妹取得联系更好。如果去了情况复杂，还需要帮助，就让人快马加鞭回来送信，到时候在根据情况安排。”
戴氏将计划说给何雯听。
何雯点头。
戴氏欲言又止。
“又怎么了？”
“母亲，我之前给珩儿备了两个漂亮丫鬟。”屋里没人，戴氏还是凑近何雯，低声说道。
漂亮丫鬟？何雯疑惑地看向戴氏，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
戴氏挤眉弄眼，点点头，就是那个意思。
“然后呢？”何雯问。
“母亲觉得……我该不该准备？”戴氏最近心里一直在想这个事，她犹豫不决。珩儿嫁过去，姑爷总是要纳妾或者通房，自己提前准备，到时候用的是自己人，放心一些。
“那我不管。”何雯听罢，直接说道。
“母亲又不管！”
戴氏一听何雯的话，忍不住提高音量。“之前我跟侯爷因为妾室吵架，母亲就说不管，今天我问母亲珩儿那边要不要预备下两个通房，母亲又说不管，那蒋氏之前要给老二纳妾，母亲却管，母亲这心，偏的没边了！”
戴氏也不管蒋氏叫如如了，也不跟何雯小声嘀咕了，霹雳吧啦就是一大串。
“戴戴，你可曾想过，为什么感觉都是一样的事，有的我管，有的我不管。之前那个妾室的事情我已经说过，那是你们屋内事，妾已经纳回来了，你不能因为今天决定吃素，就把之前吃的肉吐出来。珩儿这个事情，更简单，我该如何管？”
何雯问戴氏“如果有一天，珩儿因为夫君纳妾吵起来，我问你，她是回来找我这个祖母，还是找你这个母亲？”
戴氏没说话。
“她一定是找你，你或者劝她委屈求全，或者给她出气。我为什么管如如的事，法理上，我是老二的母亲，我如果压着，不让他纳妾，他还是要听一听的，所以，我管是因为我能处理后续的问题，我不管，也很简单，我没办法处理后续的问题。”
何雯将事情掰开来细说。她如何管叶珩的事，靠嘴炮吗？
“如此，你便明白我为什么有的管，有的不管了？”
“可是母亲，我想不安排，心里又没底，怕得很。”戴氏说，这些日子，她想啊想啊，就好像魂被勾住一般，总是往这想。想着想着，又觉得不对，不应该，忙想别的，但不知不觉，思绪它自己又回来了。
@
“你心里没底，不过怕一件事，那就是你希望珩儿的夫君不纳妾，但是最后珩儿的夫君还是纳妾了，那你之前的反抗，仿佛成了笑话。”
戴氏忙不迭的点头。就是这么回事，母亲可太聪明了，知道她心底所有的不安，幸亏她的身边有母亲，没了母亲她可怎么办啊！
第40章 耳闻
“戴戴, 其实这个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帮你，因为无论你选其中哪一条路，走起来都会遇到阻碍, 当你觉得阻碍难以翻越时，会想, 如果当初选的是另一条路该多好。”
“所以, 这件事最终看你侯爷或珩儿自己的决定。但有一件事你不必怕，那就是无论你做的是哪个决定, 我都会支持你。”
何雯可没想到, 当初她阻止蒋氏纳春雨，会得来今天这个结果，她没觉得自己多厉害, 能够左右别人的想法。她觉得，是戴氏骨子里有这股劲。
但没有人能从开始就看见结果。现代社会结婚还有出轨小三，古代一切合法的前提下, 这种事谁能保证没有呢。
戴氏想，可不是吗, 当初她给侯爷纳妾纳通房的, 心里难受的时候，就想侯爷不纳妾多好。如今她希望珩儿的女婿不纳妾, 又怕最后坚持不住，还不如当初直接纳。
真是选哪条路都觉得另一条好。
“反正最后，都可能成为怨偶，那还不如一开始让自己开心快乐的时间长一些。”戴氏思虑良久, 最终说道“母亲,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找珩儿, 距离婚期还有一段时间，我也不能把她当小孩子，有些事提前告诉她，她想怎么选，我都支持！”
戴氏风风火火的离开何雯的院子，刚刚走到院门，忽然一顿。她只说了珩儿的事，关于知行和宋氏的事情，她没说。
母亲说，她做什么决定都支持她，可母亲若知道她对一件事两种做法，还会支持她吗？等她先把珩儿的事情处理好，回头找个机会再跟母亲聊一聊吧。戴氏原本欢快的步伐，又沉重了些许。@
戴氏离开一会，春水来回复，说是已经将张姨娘身边丫鬟撤下，留下那俩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