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他不能,明知如此会破坏那具儡壳,他却无法控制自己倾身上前。
扶璎抬手按住男子压下的胸膛,启开双睫,泄露酝着华光的眼眸。
“长厄殿主,原来也是趁人之危、见色起意的混徒。”
女子拒绝的动作毫无威力,微凉的话语却让晏寻清骤然清醒。
他凝睇着近在咫尺的玉人,威胁般开口:“你知道我是谁?”
让语气保持镇定已是扶璎当下所能尽的最大努力,她扯了下嘴角,不成型的嗤笑与喘息融在一起。
“猜的。”
晏寻清略微眯眸,一面压制着体内燥乱,一面作出凶恶表象。
“那你是什么人?”声音低沉喑哑,蕴着不耐。
“天靖宗咳……术道弟子,扶璎。”
他呼吸沉重,身体的负担仍旧让他痛苦难耐,好在他找回了理智,否则儡壳损毁,这七百余年的潜伏便要功亏一篑。
扶璎承受的痛苦……比他更甚。
晏寻清心中不忍,想要帮她纾解,又怕她受委屈,毕竟此刻他是个站在仙门对立面的生人。
深思过后,他盯着扶璎道:“很好,既知本座身份,还有余力反抗?”
扶璎看着那双幽深眼瞳,谑然笑道:“我如何能有反抗的余地,阁下都用结界封住了出口……”
晏寻清按在她头边的手忽而抓紧地面,那分明是他防范外人与野灵靠近、设来保护她的结界,他轰出这处洞窟也是为此。
罢了,此时他本就是恶人,误会也不必澄清。
他心思一动,忽然想确认一件事。
“本座给你选择的机会,是做我的女人,还是继续承受烧灼之痛。”
男子揪起扶璎的衣领,她被迫凑近他的眼睛。
扶璎面上桃红莹润,眸中迷乱,似有星河流淌。
她尚能维持清醒,半垂着羽睫轻声道:“燕尊只想要这点东西?我倒不甚介意。”
如此的确能缓解异火症状,只是元阴无法用在月裳妙法中,会有些可惜。
在这倒霉境地,以一场交融应付这虎视眈眈的老冤家,她也不算吃亏。
晏寻清揪住她衣领的手蓦地捏出声响。
……这点东西?什么叫,这点东西?
他心尖颤抖,清白、名节,她不在乎也就罢了,能说得这般轻松,她难道对天靖宗的大师兄没有半点顾及吗……!
她心中,不该有他吗?
扶璎不明白面前的妖魔至尊怎么突然动起怒来。
方才她说那话时,脑中猝然掠过晏寻清的身影,她捕捉了那抹回忆,突然觉得有些想他。
离了混沌天,还是和他在一块时最为自在,谁能想到自己一出门,糟心事便接踵而至。
晏寻清察觉她又出神,愈发气恼,一把捞起扶璎,女子柔软之躯如绸缎一般滑入自己怀中。
他斜抱着她,一手环着细腰,一手游向裙下。
扶璎讪笑,语句被撩得断断续续:“燕尊居然还有、这等耐心……”
女子妩媚之音如藤蔓般攀附在他这棵树上,越是束缚,越叫他想要用力发泄。
晏寻清的意志被接连攻击,难忍的痛苦令他愈发燥郁,他恶狠狠盯着扶璎低喝:“不准出声!”
扶璎咬着下唇扼制喉音,殊不知这副模样在男子眼里更像一剂猛药,内息在狂卷,他连呼吸都不敢放肆。
扶璎无力靠在墨衣男子身上,口中吐着暖气。
被魔头挑起的愉悦之感分走了她沉溺在痛苦之中的些许意识,可是……痛苦本身并没有半分疏解。
只因这种程度还远远不够。
过去她偶然异火发作,都是自己强行忍受,撑几个时辰,便过去了。
可这长厄殿魔头的作弄,竟让她有了一鼓作气熄去异火的想法。
这算什么,得了点甜头,便肆无忌惮撑大了胃口么?
扶璎内心嗤笑着自己,玉手扶上男子肩头,眸中似有细沙流淌。
“燕尊,只凭这样……还无法抑制异火的力量。”
晏寻清瞧见她眼角透出诡秘的笑,顿时警觉。
她揽着他的肩颈将腰身撑起,竟跨到他身上,与他相对而坐。
他瞳孔忽颤,愕然万分,她怎么……
女子柔软之躯忽然贴近,他心中大震,隔着衣物都受了莫大的冲击,突如其来的愉快简直要把他逼疯。
……决不能让她继续!
脑中弦蓦地绷紧,晏寻清瞳中锐光忽闪,一缕妖魔之力瞬间没入女子眉心。
扶璎顿时感到视线模糊,意识恍恍几番,倒在他身上昏睡过去。
晏寻清当即卸了力,躺倒在地大口喘气。
好险……
他心有余悸,已经许多年没有过这等剧烈的后怕之感。
只放松了须臾,晏寻清抱着身上的姑娘坐起,小心将她托到地上,手臂还在因紧张兴奋而颤抖。
他盘坐在地,闭目运气平定内息,片刻过后,那艰涩难耐的痛苦之感总算褪去。
可是,异火的力量依然存在,他仍要抵抗它的影响。
晏寻清沉沉叹息,俯首看向睡在地上的女子,她眉头紧锁,眼角颤抖,在昏迷中也依旧在承受煎熬。
他心中一揪,倍感疼惜。
她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她独自一人去做了什么,他都无心去深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