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说:“这有什么?你做九个就给你三百文。”
老祖点头应了。
一个媳妇算着:“你还真挺能赚的。”
别说两天赚三百文,就算两天赚一百文那都不少。
一年能赚十几两银子,如果做别的,或许赚几十两银子。
野蔓老祖低声说道:“我白天出去干活,晚上做女红,供哥哥读书,给妹妹做衣服,弟弟明年也准备启蒙。”
媳妇问:“你家就你一个人干活?”
老祖说:“奶奶干。”
夫人问:“你娘呢?”
“她……”老祖声音愈发低了,“管家。”
夫人乐了:“你多大的家需要她专门管?”
野蔓说:“家里有十五亩田,哥哥读书不是小事,妹妹长得好、那也不能含糊。”
媳妇说:“就含糊你一个?这肯定是把人当丫鬟使、当牛做马。”
老祖不想多说。
掌柜将她领到后边,安排在一个小房间里。
房间比较干净,就是冷。
野蔓老祖不挑剔,又谢过掌柜。
每一个愿收留她的都是好人。
毕竟做十个荷包也赚不了多少。
绸缎铺又不专门卖荷包。
那小娘子追到后边喊:“我要看着我的荷包。”
另一个小娘子讥讽:“你是不想读书。”
那小娘子应道:“你怎么知道?没看这妹妹也是识字会诗的?”
那小娘子挑衅:“你能给我绣别的吗?我送外祖母。”
野蔓老祖点头。
虽然亲手做有诚意,但能得到老祖做的、就不是几文钱的事儿。
第102章 ,她来了
野蔓老祖醒来,没有猪叫。
她其实挺能适应,有没有猪叫、在累极了的时候都能睡得好。
不过,这房间、小不是事儿,冷就挺难受。
要不是这两天做了十多个荷包,那冷的能睡不着。
县城的大姑娘小媳妇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盯着她手里买走荷包。
可能是为看荣家的热闹买单,看看荣家的亲孙女,得一个漂亮的荷包,还不值一钱二钱银子?
昨天做到半夜的两个荷包也有人定了。
或许老祖能批发一些荷包,吃一波自己的红利。
虽是小钱钱,但孝敬父母是有了。
野蔓收拾好,从屋里出来。
雨停,又是秋日好天气。
掌柜已经准备好,要开门做买卖。
这两天下雨还生意好,她心情好得很。
虽然做荷包赚的不多,但卖绸缎多赚了约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不足以暴富,但肯定是好事。何况,这两天有人生意没做成,就得赔钱。
所以,不管荣家亲孙女也好、假孙女也罢,能赚钱的就是好孙女。
小厮在一边说:“有人说李家做鬼来寻仇了。”
掌柜看他一眼,也不是不可能。
孟家抢了李家船行,遭到李家报复,这就是因果报应。
掌柜给小娘子三串钱。
野蔓老祖只拿两串。
掌柜却是又给她两串:“这是赏你的。不过,你真去荣家寻亲?”
老祖默默的收起钱,坚定的点头。
掌柜一声叹息:“那亲不好认啊。”抬头看看天上的鸟,低低的声音伴着清冷的风,“照你说的,荣家明知道,又怎么会让你去认这个亲?你明知道罗老夫人六十大寿,这搅了她寿宴,她能对你好吗?”
老祖倔强:“我只想去认。知道父母而不认,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掌柜不知道她骂谁,毕竟,千金长公主那两个儿子也没认亲爹。
掌柜说:“你要是留下来还不错,以后有机会偷偷的见。听说荣家三夫人身体不好。”
老祖突然泪崩:“就怕想见的时候再也见不到。所以,更该去见。生母十月怀胎,做女儿的,总该为她做点什么。”
一个媳妇问:“你不怕三夫人的日子更难过?听说她在荣府很不好。”
老祖只管哭。
丫鬟都心软了。
毕竟,朱氏不好,不是亲生女儿造成的。
或许,亲生女儿现在不见,以后可能真见不到。
那种遗憾,做个人都能懂吧?
小娘子真可怜,媳妇忍不住说:“那三小姐好歹算三夫人的女儿,却一点不顾。”
丫鬟附和:“凭着她那么得宠,怎么都能让养母过得好一点。”
老祖哭:“他们没有心。”
老祖要坚强。
掌柜叹息:“你小心点。听说三夫人还有个儿子,活的也不怎么样。”
所以,荣家看着好,有什么意思?
嫡母压着庶子的多,但做到这一步的少。
人家就压到平庸,罗氏是恨不能叫人去死。
野蔓老祖收拾好,出了县城。
天上出太阳了,地上还没晒干,泥泞的路,很不好走。
车马多,走过去甩起泥,往路两边的行人身上甩,这路就十分乱。
老祖埋头赶路,走的十分快,就想快一点见到父母。
谁没有爹娘疼?谁不想?
路人竟然有认得她。
是这事儿够八卦,还是罗氏的六十大寿够火?
反正,那马要将老祖挤到泥坑里。
老祖跑得快,比马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