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明白了:“扔了我孩子我肯定难受啊。”
老祖说:“扔了亲的、再养个假的、是双倍难受。”
哇,天呐。
夜风吹过城门,发出呜呜声。
那守卒抡着鞭子过来抽老祖:“什么人敢在这儿败坏荣家的名声?”
野蔓老祖一边躲一边努力的辩解:“我只是想见爹娘,你们就让我进去吧。”
这城门查的很严,行路文引稍有差错,聪明的能拿银子解决;还有拉着东西,都要查。
有几个挑着担,在一边接受检查,也是有口说不清。
那守卒可以随便对人搜身。
老祖没去连累别人,这些守卒可不管,所以她跑到了另一边。
天有点黑,抡鞭子的有点上头,抽了一匹马。
那马被抽,跑起来撞了前边的马,于是马和车全乱套。
野蔓老祖又找上一个守卒。
这位没拿鞭子,但是态度也不好:“乞丐滚一边去。”
老祖哭着解释:“我不是乞丐,我是荣庆甫的亲生女儿,我只是想见爹娘一面。”
有人拉着她说:“快走吧,那边车马弄好,怕是要找你。”
老祖特别无辜:“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的。我才生下来,不想离开亲生母亲的。听说她很不好,就怕以后再也见不上了。”
哭。
今夜的厚载门,高大而冷漠。
今夜的风很冷,很多人忙着谋生。
野蔓老祖不得不走,晚上若是不找个地方,她会冻死的。
城门外地方不少。
或者说,京城外边、不比里边小,还有一些里边没有的东西。
和老祖一样进不去城的,不是谁大发善心收留他们,而是趁机抢他们的口袋。
谁到钧都没点准备?反正,口袋掏干净,那肯定扔外边了。
野蔓老祖靠近黑漆漆的一片,地上的泥不说,那味道比粪坑还臭,不知道有没有几个死这儿的,死老鼠肯定有。
这黑暗中,还有一片挺热闹。
人都会在黑暗中疯狂。
老祖在黑暗中不见了。
然后,她看到一个男子重伤,躺在泥和粪里,或许是又一个死在这儿的。
老祖拎着他,挪到稍微干净点的地方,把人弄醒了问:“有什么来买命吗?”
这男子大概二十五六岁,身高一米八左右,身上穿着蓝色罗袍,肚子给捅了一刀。看着像是有本钱、治得起。
他伤口糊着泥,血不是被泥止住,是老祖动手的。
他强撑着开口:“我在城里有两个宅子、三个铺子,总共大约一万两银子。”
野蔓老祖问:“现在回城?”
伤员怀疑,他这样子怎么回城?
老祖将他拎到一个地方。
反正这片乱糟糟的,不确定是什么地方;但确定屋里有热水,还有几套衣服。
关键是,伤员给止血了,身上还有点力气,能将自己收拾好。
外边有人骂:“竟然叫人给跑了。”
另一个说:“跑了也是死路一条。”
有女子娇滴滴的哄:“谁惹得起洪爷?”
男子怒道:“别让我查出是谁。”
又一个阴沉沉的:“会不会是荣庆来搞的?”
女子惊讶:“怎么会是他?”
男子给与肯定:“荣庆来野心不小,不过,他敢来打我的主意,就别怪我不客气。”
缘分啊,野蔓老祖没想到,荣庆来能耐不小。
不过,他本来就有本事,只是路走歪了。
这些人挺好玩的。邢家和孟家闹翻,将来荣家和孟家玩完。
伤员换好了衣服,跟着老祖走人。
这又黑又臭,走起来却也方便,可以说是两个方面。
伤员找到他的马车。
老祖觉得再棒没有了。
车夫对于这情况、一句话都没有,素质极高。
或许外边不是说话的地方。
车夫赶着车,顺利的进城。
老祖坐在车里,有点昏昏欲睡。
虽然身上很脏、肚子很饿,不影响困倦。
伤员也昏昏欲睡,毕竟是重伤,能回来却也是挺好的。
第104章 ,赏赐到
九月初六,荣家老夫人罗氏六十大寿。
一大早,无舆街就热热闹闹。
一早的阳光也好,增添喜庆。
街坊邻居、或者离挺远都有人来看热闹。
小孩看热闹、大人也看热闹。
看着荣家即将富贵至极,看的人无比嫉妒。
荣佯有什么呢?不过是平民出身。
两榜进士算什么?能力真就一般般。
荣家最强的是给孟家做狗,一早就看孟家的狗来给荣家做脸。孟家的狗很香吗?
孟家其实在发丧,孟应癸的死不是小事。
罗氏和孟家算亲戚,但不用服丧。挺多人好奇,荣家这寿宴是经过孟家允许?孟家可是来了。
里边,后院,比外边热闹十倍!
地方小,人多,简直像菜市场。
有小孩一哭一闹,简直难以忍受。
就堂屋要好一点。
这是罗氏寿宴的主场,布置的十分华丽!
罗氏将攒了六十年的脸面都放在这儿。
她的脸就挺大,一头黑发,梳的特别华丽,戴着老大的凤钗,能赶上凤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