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周斯年在这个当口给她打了个电话。
跑出霍云沉的办公室后。
她赶紧接了起来,“周先生,找我什么事?”
“感冒了?鼻音好重。”
“可能吧。”
“需要我给你送药吗?”
“不用麻烦了。我可能就是没有休息好。”
“今天晚上一起吃个饭?时间你定。”
“今晚我不太想出门。”温以宁情绪低落,委婉地拒绝了周斯年的邀请。
“不想出门就算了。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反正我也习惯了一个人过。”
“我去。”
温以宁听到周斯年一个人过生日,即刻改了口。
“大概几点有空,我去接你和孩子们?”
“六点可以吗?”
“行。”周斯年心里偷着乐。
他这辈子还没有过过一次正经的生日。
唯一的一次。
还是他十三岁那年在孤儿院里,温以宁从食堂阿姨里讨来半个西瓜,小心翼翼地切成蛋糕的形状,欢欢喜喜地为他庆生。
后来西瓜不小心被她摔碎了。
他们两人就蹲在地上,拿手抓着摔得七零八落的果肉。
每吃一口,就会说出心里的一个愿望。
那天他说了很多很多愿望。
唯一一个没有说出口的愿望就是娶她。
他怕说出来就不灵了。
不过小丫头却很天真地说,长大后一定要成为他的新娘...
*
晚上,和平国际饭店。
周斯年早早地就在包厢里等着温以宁的到来。
凑巧的是。
战景枭一家和霍云沉刚好在对门包厢。
起初霍云沉并不准备接受战景枭的邀约,白天在办公室门口听到温以宁和周斯年的对话,他这才改变了主意,欣然接受了邀请。
战景莲欣喜若狂,紧挨在他身边坐下。
不是倒酒就是夹菜。
和她往日里的高冷形象大相径庭。
“三爷,这家饭店的招牌烤鸭特别好吃,您尝尝?”
“兴趣不大。”
霍云沉心不在焉地靠坐在椅背上,狭长的眼x睛时不时地看向敞开的大门。
“小姑可不带这么偏心的。霍总不爱吃,你偏给人夹。我爱吃,也不见你给我夹上一口。”战予北看出了战景莲的尴尬,随口替她解了围。
“这么大了还撒娇呢?”
战景莲的嘴角强扯出一抹笑容,眸光却片刻不曾离开过身侧的霍云沉。
见霍云沉一直在盯着门口的方向看。
她也悄然地顺着他的眸光看了过去,没有发现丝毫异常,便抬手招来了服务员,“麻烦关下门,谢谢。”
“包厢里空气浑浊,开着门通通风也好。”霍云沉冷不丁地补了一句。
“全听你的。”
战景莲笑着应答,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不关门吃饭,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约莫五分钟之后。
当她看到温以宁带着三个孩子走进对门包厢,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霍云沉不肯关门是为了看她!
战景莲脸上的笑容变得极其的僵硬,亏她为了晚上的饭局,特意让化妆师给她化了两小时的妆,还重新做了美甲。
结果霍云沉根本不是奔着她来的。
对门包厢。
温以宁刚安置好三个孩子,就准备关上包厢的门。
“以宁,开门通通风吧。我刚才一不小心忘记了,在这抽了好几根烟。”
“好的。”
温以宁收回了手,旋即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礼盒,缓缓推到了周斯年面前,“送你的生日礼物。”
“你还给我准备了礼物?”
周斯年倍感惊喜,小心翼翼地接过礼盒,脸上是和年龄极度不符的天真笑容。
“我原本想要亲手做个手办,时间太仓促了,就直接去厂里挑了个模板。不过手办身上的细节,全是我画的。”
“谢谢。”
周斯年素来是能言善辩的,此时此刻,却激动得说不出话。
他轻抚着和他有着七八分像的手办,喃喃出声:“我很喜欢,谢谢。”
霍云沉透过两扇敞开的大门,目不斜视地盯着周斯年手里的卡通手办,冷哼道:“幼稚!小孩子才会喜欢这种玩意儿。”
“三爷,您在说什么?”
战景莲眨了眨眼,好奇地问。
霍云沉没有理会战景莲,他这会子都快酸死了。
和温以宁结婚六年,她都没有亲手给他做过手办。
这个野男人的待遇凭什么比他这个正牌老公还好?
周斯年注意到了霍云沉淬火的视线,颇有深意地向他点了点头。
紧接着。
他又开始慢条斯理地拆着三个孩子为他准备的礼物。
霍云沉看得怒火中烧。
心底里已然将周斯年骂了百八十遍。
他就想不明白了。
周斯年的脸皮怎么就这么厚?
强占了他的妻子和孩子不说。
竟还心安理得地收着本该属于他的礼物。
“三爷,你怎么了?”
战景莲瞅着用力地捏着酒杯的霍云沉,关切问道:“是不是手上的刀伤没好全,痉挛了?”
“没事。”
霍云沉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强行将视线挪到了战景枭身上,一本正经地同他探讨着双方合作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