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诡秘的教堂里一片死寂。
云落落站在圣台上跟三百血族对峙。
她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 但其实心中也有些没底,因为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不知道郁倦有没有登基为帝。
但是按照以往的经验,郁倦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定然会把世界弄得腥风血雨, 这时候报出他的名字总不会有错。
当云落落看到托瑞卡公爵脸上瞬间变色的神情时, 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看来这群血族很是忌惮郁倦的存在。
她赌赢了。
托瑞卡公爵强压住心中的恐惧,愤怒地训斥云落落:“简直荒谬!陛下登基五百年以来,从未传出过他有妻子的消息!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危言耸听!”
云落落脸上一愣。
五百年?
原来时间已经过去五百年了吗?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但脸上却装出平静如水的样子,淡淡地抬起眼眸。
“你不相信?”
白裙少女站在殿堂圣台上,那张白皙漂亮的小脸上, 露出无所畏惧的表情。
“不相信的话可以碰我一下试试。”
在场的血族们全都被云落落唬住了。
他们压低了声音在下面讨论:“她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像在说谎。”
“难道这女人真是陛下的妻子?”
“那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看起来好香甜。”
“公爵大人近些年如此畏惧陛下,如今怕是不敢碰这女人了吧……”
“他可真是没用……”
“不如我们自己先上去咬她吧……”
托瑞卡公爵闻言, 苍白的脸色气得有些发青,勃然大怒地对云落落道:“我管你是不是陛下的妻子!今晚你就只能死在十字架上, 成为魔神的祭品!就算是陛下亲自来这里, 也只能为你收尸!”
公爵话音刚落,死寂诡秘的教堂里,就传来一道冰冷森寒的声音。
“是么?”
那声音在黑暗中显得尤为冰寒。
血族们浑身蓦地一震。
他们僵硬地回过头, 用惊恐的眼神,望着在黑暗之中缓缓现身的男人。
苍白俊美的帝王, 穿着一身剪裁合身的纯黑色正装,宽肩窄腰,高大挺拔, 浑身都散发恐怖冰冷的危险气息。
教堂里的血族们噤若寒蝉。
方才还在大放厥词的血族们, 此时却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陛、陛下……”
托瑞卡公爵最先回过神来, 脸色苍白地望着郁倦,眼眸里满是不敢置信。
“您怎么会在这里?”
郁倦的视线没有望向托瑞卡公爵,而是目不转睛地望着圣台上的少女。
当郁倦在看云落落的时候。
云落落也在看郁倦。
多年不见,郁倦变得高大了不少,过去那张苍白漂亮的脸庞,已经完全褪去了当初的青涩,轮廓变得更加棱角分明,精致漂亮的眉眼变得更加深邃俊美。
男人的皮肤呈现出病态的苍白。
虽然过去他的肤色也很白,但那是一种营养不良的苍白,如今却是一种长时间没有晒太阳所以有些病态的苍白。
他的容貌和气质都发生很大的变化。
唯一不变的是他望向她的眼神。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
那一双清澈深邃的蓝眸,宛若晴空下的蓝色海洋,纯净得没有任何杂色。
“落落……”
白裙少女站在圣台上,脚下是微弱的烛光,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郁倦不由自主地朝圣台上走过去。
脚步越来越快。
他伸手紧紧抱住了云落落。
“落落……”
男人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就像是在沙漠里跋涉千年的旅人,终于在生命尽头找到了那片绿洲。
郁倦死死地将云落落抱在怀里,力道之大,就像是想要将她揉进他的骨头里,融进他的血液里一样。
“我好想你……”
男人的声音异常的破碎沙哑。
云落落被他抱得有些发疼。
一张漂亮秀丽的小脸皱成了一团。
“小倦,我疼……”
男人闻言,用力的双臂缓缓放轻力度,像在拥抱一块失而复得的珍宝,充满着小心翼翼的珍惜,以及贪婪的占有欲。
云落落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台下的托瑞卡公爵就先愕然道:“原来陛下您真的认识这个女人……”
岂止是认识。
我们亲都不知道亲过多少回了。
云落落听到托瑞卡公爵的话,立刻仰起头向郁倦告状:“小倦,这些人想要把我当祭品,他们想要咬死我献祭。”
郁倦对云落落很温柔。
对其他人就不是这种态度了。
他缓缓回过头,冰冷的目光落到托瑞卡公爵的脸上。他的声音比他的眼神更加森寒,宛如冰凌寒霜。
“听说你要献祭我的妻子?”
托瑞卡公爵脸上一愣,没有想到那个脆弱的祭品新娘竟然真是郁倦的妻子。
郁倦究竟是在何时娶的妻?
为什么媒体从来都没有报道这件事?
托瑞卡公爵对郁倦充满畏惧,当场吓得脸色煞白,浑身发抖,惶恐地解释道:“陛下,这一切都是误会……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您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