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恩生怕住得远,不能随时和姐姐妹妹说话,她高兴道,“多谢父皇。”
娄承业也很高兴,“多谢父皇赐宅子。”
大家行路辛苦了,李伯暄并没有和家人多闲聊,吩咐内侍宫女们,带大家去休息。
晚上要在宫里设宴席,一家子都没有出宫,就在宫里的宫苑中休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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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设宫宴,李伯暄派人去请太后。
太后照旧推脱说身子不适,拒绝了。
不过,李伯暄还是派了内侍,送了八道上好的菜肴到太后宫中。
大宫女查看着菜点,发现都是太后平时常吃的,她命人收入了,走到内殿中来回复太后。
“婢子看过了,送来的菜,都是太后平时常吃的。可见,皇上是有心的。”
太后轻笑,“今天进宫的人多,他的家人也到了宫中,得做好样子,免得让人笑话他过河拆桥。”
大宫女说道,“做样子,总比不做样子好,好歹他是个怕人说的人,要是不怕被说,那才可怕。”
太后想着大宫女的话,没有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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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宫宴,就在永兴宫大殿中摆开。
请来的人,有韦家老太大和几个韦家老爷太太们,还有李氏皇族的几个王爷,当然,少不了会请裴丞相。
请的都是皇亲,主要是让大家来认识柴娥英和几个女婿,以及三个孙儿辈。
起初,裴丞相不想来,装病。
李伯暄知道他怕翻旧帐,故意吓他,派人问他是不是病重了,真病重了,不如告老在家得了,不必每天辛苦上朝。
裴丞相听到这话,哪还敢装病?
马上精神抖擞地叫人推着他的轮椅,进了皇宫来。
但是呢,他还是不好意思坐到最前面,进了永兴宫,就一直在暗处藏着。
裴夫人问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怎么一副怕见人的样子?
做了什么亏心事,他能说出来吗?
当然是得闷在心里,还要闷得死死的。
他当年不想李伯暄一家回来,但为了让李家救裴家,他只好厚着脸皮去求李家回来。
将李家求回来了,可不是求回来当皇帝啊。
这亲家公将来压他一头,他还怎么亲近孙子?
李伯暄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似的,他越是躲,李伯暄越是找他说话,还命人请他到近前来坐。
“说来,朕还要感激裴丞相,若不是裴丞相的相助,朕也回不了京城,大郎,替朕敬裴丞相一杯。”
这话说得意味深长,不少人都朝裴丞相看来。
“是,父皇。”李兴茂提了酒壶,端了酒杯,来到裴丞相的桌子前面,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裴丞相的酒杯满上,“裴丞相,请。”
裴丞相窘着脸,只得道了谢,又说道,“大皇子殿下,请恕老臣腿脚不便,不能起身,还望见谅。”
李兴茂道,“丞相大人不必自责,你腿脚不便,不必起身了。”
另一边,是韦氏和韦家人在说话。
今日的韦老太太,无疑是最受人瞩目的那一位。
因为韦氏相陪,不少诰命夫人们,都来敬韦老太太。
韦老太太心中感慨,总算熬过来了。
李玉竹的记忆中,没有参加过这等宴席,不过她并不怕被人询问。
穆元修似乎也不怕。
两人落落大方地与人攀谈。
有人想刁难他们,问些古怪的话,全被他们应付着过去了。
不少人暗暗称奇,不是说,这三女婿是个乡下人么?
但说起话来,竟一点不输于京城的公子们。
坐在李兴茂身旁的柴娥英知书达理,面对有人来敬酒,也做得毫无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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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一直吃到二更天才散。
李家兄妹们向父母告别后,各自坐马车回各家。
李兴茂的马车里,因为有三个孩子,最是热闹。
李昱困得不行,抱着李景已经迷糊得睁不开眼了。
果果也哈欠不断,只有李景,显得格外的兴奋。
他趴在车窗口,指着夜色中的京城,不停地嚷着,“那里好好看,啊,那里好亮。果果,小昱,看这里呀,这里好多人,天黑了,他们怎么还不回家?”
李景看到的是夜巡兵,这时候正是他们当差的时候,当然人多了。
柴娥英也很累了,她靠在李兴茂的肩头,不想说话。
李兴茂看她一眼,呵斥着李景,“别吵了,大家都困了,弟弟都睡着了。”
李景回头来看,可不是么,除了他在兴奋,大家都好像都累了。
李景这才不说话了。
嘉福宫就在皇宫的隔壁,只相隔了几百步。
马车跑了没一会儿,就停了。
内侍官和宫女们,服侍他们一家子下马车。
下了车,果果和李昱又一起醒了。
有年老稳重的嬷嬷走来,要引着三个孩子走路。
但李昱怕生,不肯要她们,加上他正犯困,缠着柴娥英不放手,“娘,娘抱。”
“好好,娘抱。”柴娥英只得将李昱抱起来。
李兴茂则牵着李景和果果的手。
一家子进了嘉福宫。
虽然是夜色中,但柴娥英还是看出了,这座小宫苑的华丽与庄严。
“殿下,娘娘,请这边来。”引路的内侍总管,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卧房的寝具,殿下和娘娘今晚先用着,有什么需要添置的,殿下和娘娘明早找咱家来添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