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娥英点头,“有劳公公了。”
“这是咱家的份内事。”内侍总管微笑道。
在宫苑的后宅中,一路蜿蜒,最后,他们在一座大院落前停下了。
进门后是院子,左边是花园,右边是小亭子和小荷花池,后面一排房子的中间是正堂,有左右厢房。
李兴茂给柴娥英作介绍,这里有多大,有多少屋子。
柴娥英一一记在心里。
七间房,足够他们一家五口住了。
李兴茂又道,“这只是嘉福宫中的一处院落,这宫苑内,像这样的院落还有三处,等孩子们大了,再让他们分屋住去。”
柴娥英微笑道,“好。”
“今天天晚了,明早我带你去逛逛这座宫苑。”李兴茂又笑道。
“好。”柴娥英疲倦地应道。
她确实累了。
是笑累了。
说了半天话,陪了半天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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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兴茂两口子入住嘉福宫的事,很快就传开了。
次日,整个京城都知道了这件事。
这天,因为长途赶路,李伯暄没有要求李兴茂入宫上朝,而是命他在家陪妻儿熟悉新住处和京城。
上午,李兴茂带着柴娥英和三个孩子,将嘉福宫逛了一圈。
嘉福宫并不大,不及庐陵王府的四分之一。
但是,嘉福宫是个特别的宫苑。
曾是历代太子们住的地方。
得到消息,来嘉福宫最早的是薛氏。
她依旧穿着那身腊梅黄的长裙子,头上戴着同样的斗笠。
“你找谁?”守门人看着薛氏,冷声问道。
“我找大皇子殿下,你跟他说,我姓薛。”
“姓薛?”守门人打量着薛氏,“哪家的薛?”
京城的同姓氏的家族众多,人们只认大户的姓氏。
“安国公府的薛氏。”薛氏淡淡说道,“你按着我的原话去回复。”
薛氏担心他不传话,送上了一块银子。
看在有跑腿费的份上,守门人道,“等着。”
但没让薛氏进门,而是又关了门。
大门侧门都没有开。
薛氏站在风口,抱着胳膊瑟瑟发抖。
等啊等,等得许久,也不见人出来。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和守门人说话时,果果就站在门内。
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全。
守门人将门一关,果果就拦着了守门人。
“小郡主,你有事吩咐吗?”守门人笑眯眯向果果问安。
这位才三岁多的小不点孩子,眼神像大人一样精明,整个府上没人敢糊弄。
不过半天的时间,这位小郡主已将府里人的名字,全记下了,真是神了。
“你站在这里,候上半个时辰再去回复我父亲,去早了,我叫人打你板子。”果果抬着头,冷冷说道。
守门人笑眯眯的,“是。”
果果看一眼门外,扭身走了。
她小跑着进了柴娥英和李兴茂的院子。
两口子起了个早,带着孩子们在小花园里走了一圈,这会儿坐在一起闲聊。
果果站在门口,往卧房里瞄了一眼,又悄悄退出去了。
刚才,李兴茂在给柴娥英揉腿,两口子亲亲密密的,她没有打搅。
守门人很听话,果真等了半个时辰后,来回复李兴茂。
而这时候,柴娥英已被果果喊到别处去了。
“她又来做什么?”李兴茂冷笑。
守门人见李兴茂冷了脸,吓得不轻,“殿下,您不想见她的话,小人就轰出她吧?”
李兴茂想了想,抬手制止了,“等等,叫她进来吧,到福喜堂等着。”
“是,殿下。”
守门人传话去了。
李兴茂去了另一处院,找到柴娥英。
柴娥英正和三个孩子看一处假山石。
李景和李昱,围着假山石的小洞,嘻嘻哈哈捉迷藏。
“娥英。”李兴茂喊道。
柴娥英回头,讶然问道,“相公,怎么啦?”
“有个人要见我,但我觉得,你也应该去。”李兴茂道。
他的神色肃然,没有笑容。
柴娥英微微笑了笑,“是谁啊?”
果果站在柴娥英身后,望着李兴茂。
李兴茂看一眼果果,又看一眼李景,“是果果和景儿的生母,薛氏。”
柴娥英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她……她找你……,什么事?”
李兴茂走上前,握着柴娥英的手,“不知道,不过我想着,我和她没什么话讲,若是她问孩子的事,你比我清楚,你跟她说吧,若是其他事,你不方便说的,我来说,你是府上女主人,有妇人来找,你比我适合见面。”
女主人——
柴娥英喜欢这个词。
她浅浅笑道,“好。”
原来是薛氏找来了。
作为生母要见孩子,拦着不让见,未免不见人情,李兴茂不想见薛氏,才让她出面吧。
柴娥英喊来跟随来京的姜嬷嬷,吩咐姜嬷嬷看好李昱,她带着李景和果果,跟着李兴茂去见薛氏。
薛氏现在长什么样,柴娥英不记得了,在村里时,她只远远瞧过几回。
她看着怀里的果果,猜测着薛氏的长相。
果果才三岁多,就已是眉清目秀的小姑娘,皮肤雪白,面容娇好,眼神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