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恬的手微微颤抖,但依旧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以后苏家饭馆的冰淇淋、各色果汁等吃食,食堂同样供应!”
“好耶!”
听了这话,躲在人群中的苏文安终于忍不住欢呼了起来!
以后天天都有冰淇淋吃啦!
“同样的,为了让各位先生和学子们有足够的精力温书,食堂每日都会提供夜宵服务,大概时间会在晚间亥时至子时(9点到11点),具体时间等食堂正是营业以后会有通知。”
“好!”
这次是王翀在后面带头鼓掌:这下他晚上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
书院竞标以后,苏恬着实出了一次风头。
没有别的原因,以女子之身开饭馆本就是十分少见,更别说如今一举拿下整个青潞府最好学院的后厨。
但这次竞标偏偏十分公正透明,没有一丝偏椅,让原本还想动些心思的人只得偃旗息鼓。
暂时一切风平浪静。
苏恬有些哭笑不得,自己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像这样正儿八经的上下班。
早上卯时(5点)到,晚上戌时(7点)回,夜宵则是交给小绿和苏苏。
小绿和苏苏便是之前新买来的小女孩里的,两人都是十二岁,手脚麻利些,所以苏恬便选来给自己做副手了。
夜宵暂时都是弄的半成品,有时候是饺子,有时候是馄饨或者肉饼,都是看着火候就行,所以两个丫头能顾得来。
苏恬没有住学院给安排的房间,只叫小绿和苏苏去住了。
这天苏恬才进门,便看到有个陌生面孔坐在自家前厅的椅子上,不知在说些什么,李红月的脸上带着一丝尬笑。
“娘,家里来客人了啊?”
苏恬将手里的袋子放了下来,跟李红月打了招呼,又冲那陌生妇人点点头。
李红月的脸色在看到苏恬回来以后变得愈发古怪起来。
“哎呀,恬姐儿回来了,那我也不多带了,李大姐,我说的那事儿你家再考虑一下吧,机会难得呦...”
那妇人拖着尾音的语调让苏恬有些不舒服,但碍于面子没有说些什么,反而跟着李红月一起客客气气的将人送了出去。
等人走远,苏恬就拉着李红月进了屋。
“娘,那是谁啊?说的什么话神神秘秘的。”
苏恬面露不愉,她本能的不喜欢那个人。
李红月脸上表情也变得一言难尽:“那是住在巷子西边的钱婆子......”
苏恬回忆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这么一个人物,五十多岁的年纪,中年丧夫,唯一一个儿子前些年娶了媳妇,原本两口子日子过的和和美美,偏偏这钱婆子要去插一脚,带着行李住进了儿子儿媳家,美名其曰给他两带孩子,可是小两口现在肚子还没动静呢。
从此以后,那家儿媳便过上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苦日子,左邻右舍就没有人不知道她磋磨儿媳的。
苏恬最讨厌这样的人,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那她没事过来干嘛?”
“她...”李红月双手搅来搅去,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也是被烦的不行,“她要给你说亲!”
“什么?!”
李红月话音刚落,苏恬只感觉心中无数只草泥马飞奔而过,还是便跑便拉粪的那种。
李红月看苏恬脸色不对,连忙收了声好一顿安抚,总算将毛给顺利下来,才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给说了。
原来那钱婆子动这心思不是一天两天了,前几天李红月和苏万清打烊回来的时候就经常看到她在自家门口晃悠,原本看是熟人,李红月便只当她是遛弯,没多想。
结果今天,苏恬去学院,苏万清则是出去采买,只留李红月一个人在家,院子门也半敞着。
那钱婆子估计是逮到机会了,揣着两个大白馒头就溜达过来,也不敲门,一脚挤开门就这么大剌剌的走了进来。
还美名其曰自己家做的糕点,邻里邻居的送点尝尝。
人笑嘻嘻的,李红月也不好赶人出去,便留下来吃点茶水点心。
两人从巷东聊到巷西,当然全程都是钱婆子在说,李红月根本插不进嘴,到最后李红月连对街邻居丢过几次狗都知道了。
就在李红月以为聊天结束的时候,钱婆子话锋一转:“你家恬姐儿今年满十七了吧?”
“嗯...嗯?”听到自家闺女的名字,李红月神游的思绪猛地回神。
好啊,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李红月心中一股子无名之火冒了出来,但脸上并未显露,只含糊道:“没呢吧,瞧瞧我...都忙糊涂了,等孩子他爹回来,再问问...”
原本以为钱婆子能懂一些‘成年人之间的默契’,奈何李红月实在高估了她。
“哎呦,差不了多少,我这老婆子看人准着呢!”钱婆子仿佛没听懂一般,一拍大腿,又自顾自地说道。
见她唾沫横飞,李红月不禁皱眉:“是吗,那钱婆子你眼神可真好使...”
钱婆子千层眼皮一眨,又凑近了些:“十七不小啦,有人家了没?早早订了亲好哇,年岁到了成个家,家里有个男人比什么都好,这道理你这个做娘的肯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