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孵蛋这件事便被她理直气壮地让凌守夷接手下来,「这颗蛋我也不会孵,你好歹是蛋生的,你看著办吧。」
凌守夷对著这个蛋也错愕万分,但这毕竟是自己那半腔龙血造的孽,凌守夷沉默半秒,还是接受下来。
并且怀疑这颗蛋的出生,和连翘之前非要他变龙那晚到底有没有直接的联繫。
总而言之,这颗蛋便顺利被凌守夷接手下来。
不论到哪裡,凌守夷总要揣著这颗蛋,鉴于他也没有孵蛋的经验,少年认认真真,兢兢业业去询问了其他卵生妖怪,做了翔实的笔记之后。
终于在历时一年之后,成功令龙蛋破壳而出。
两个新手父母手足无措,手忙脚乱地对著这裂缝的蛋壳,默默为蛋壳裡的孩子加油打气。
很快,一隻粉嫩的小手便爬掰开蛋壳,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从龙蛋裡咕噜噜爬了出来。
只一眼,凌守夷便再也移不开视线。
眼前的赫然是个缩小版本的夏连翘!
由于是蛋生的,与他一般,与刚出生的小瘦猴子们不同,眼前的小姑娘一出生便「初具人形」,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小姑娘生著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眉眼弯弯,像个糯米糰子。
好、好可爱。
夏连翘也看得移不开视线。在她眼裡,眼前的赫然是个缩小版本的凌守夷!
肤白貌美,眉眼精緻,眼睛像她,鼻子像凌守夷,那股令然又乾淨的气质更是像极。
小姑娘一出生便略通灵智,见到夏连翘十分高兴,含含糊糊地喊著妈妈,扬著软绵绵的胳膊要抱抱。
「妈妈!ヽ(*。>Д颛)o」
新手少年爹凌守夷:「爸爸。」
小姑娘: 「爬爬ヽ(*。>Д颛)o゜」
凌守夷面不改色纠正: 「爸爸或者爹。」
小姑娘高高兴兴,字正腔圆: 「爬爬!」
凌守夷: 「……爸。」
小姑娘咬著手指,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大喊一声:「爬!」
凌守夷从梦中惊醒。
少年默默望著头顶的帷帐,沉默半秒,发自内心地反省自己到底为什麽会做这样一个梦。
睡得迷迷糊糊的夏连翘觉察到异样:「小凌?」
凌守夷整了整心神,平稳了呼吸:「我无事,纸是做了个噩梦。」
言罢,又伸手轻轻在她背心拍了几下,低声温言道:「你继续睡吧。」
他不说则矣,这一说,夏连翘困意全消,好奇地一骨碌坐起来,「噩梦?什麽噩梦能把你吓醒。」
凌守夷闭口不言。
「说嘛说嘛!」她笑著抱著他手臂晃了一晃,扬起个大大的笑脸。
凌守夷:「……」
在自家道侣好奇的目光下,凌守夷顿了顿,这纔开口:「我梦到,你为我生了个女儿。」
夏连翘大吃一惊: 「你每天脑子裡都在想些什麽?」
「我说你为什麽每次都这麽卖力,」她控诉,但眼底却泛著星星点点的笑意,恍若天上繁星,「原来是居心居心叵唔!」
未尽之言被凌守夷垂眸覆唇,尽数堵回唇齿间。
半晌,凌守夷修长的手指这纔鬆开她的后脑,目光一眨不眨凝望她嫣红的唇。
她气喘吁吁,怒目而视:「你变态!!」
短暂的中场休息。
凌守夷无视她的指控,重又垂眸在她唇瓣上轻轻咬了一口,「喜欢凌守夷,还是凌衝霄?」
总归被骂变-态。
他已经不介意身体力行地证明自己,顺便更变-态一些。
第二天清晨,夏连翘破天荒地地比凌守夷醒得还早一些。
她扭头看了眼闭目睡得恬静的少年,如瀑乌髮流水般披散在枕巾,乌浓的眼睫纤长,白裳凌乱,露出锁骨和白皙劲瘦的胸膛,一串淤血青紫的咬痕顺著胸口一路往下。
她看著看著,想起昨夜被他气得掉眼泪,心中气不打一处来,抡起枕头,恶狠狠地闷在凌守夷脸上,将凌守夷活生生给闷醒过来。
凌守夷:「……唔。」
若说本体与分身有什麽不同之处,凌守夷的本体更为冷清,白色的细葛佈道袍,腰细丝絛,足蹬青布靴,双眼色若琉璃。
凌衝霄的分身则更为英挺,少年白衣白靴,乌髮束白纱小冠,双眼乌沉如寒星,意气风发。
至于箇中滋味如何,床榻之上又有何细微的差别,这1+1>2的效果,她不想再回忆,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忆。
刚睡醒,凌守夷的嗓音还有点儿微哑,乌髮披散在肩头,目光沉静。
「连翘?」见她闷闷不乐,他微拧秀眉,不解之馀,仍旧不忘轻轻揽过她的肩头,将她抱入怀中。
「为何愁眉不展?」凌守夷低声问。
看他这副清冷端方的模样,她就想到昨夜他那令人髮指的禽兽行径。
夏连翘:「还不是你害的。」
凌守夷微微抿唇:「……」
「你得补偿我。」思索半秒,夏连翘道。
凌守夷:「你想要如何补偿?」
夏连翘又努力想了一会儿, 「诶你不是有女身吗?」
「我要是修个男身。」夏连翘兴致勃勃地推了他一把,眉飞色舞,姨母笑道,「你女身能不能给我生个孩子?」
说起来,她还曾见过凌守夷的女身,还是凌守夷磨不过她,放出分身,让她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