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眼之后,不论如何凌守夷便不肯再叫她多看了。
实在是夏连翘那若有所思的表情,令他感到背心一凉,毛骨悚然。
虽然纸是一眼,但凌守夷的女身还是给夏连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是个肤白貌美的大美女!一双眼微微上翘,剔透如琉璃,柳眉樱唇,细腰大长腿,冷淡出尘,飘然若僊。
自那之后,她便加倍努力修炼,企图尽快修出个男身来跟美女贴贴。
凌守夷:「……」
他长到如今,生平第一次感到一阵被觊觎推倒的危机感。
凌守夷:「……?」
夏连翘:「?你说好补偿我的?!」
凌守夷:「……」
「你反悔了唔唔唔——」
凌守夷若无其事地垂眸再次以唇衔住她的言辞,闭口不提补偿之事,反倒就攻受问题又展开了一番深-入交流。
云销雨霁,折腾到天黑,自是不必再下床。
夜深之后,二人相拥而眠。
半晌。
凌守夷冷汗涔涔,再一次被惊醒,脸上神情变化莫测,一言难尽。
他梦到,自己的女身给夏连翘生了个蛋。
第135章 番外三
◎婚后(二)◎
情况有点儿糟。
待到黄昏,凌守夷还未归家,夏连翘便情知不妙了。
事情是这样的。
就在今天早上,她和凌守夷又双双吵了一架,对于她和凌守夷而言,吵架是每天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日常活动之一。
她总是以将高冷丑怩的美人气到破防炸毛为乐,虽然后果很有可能是自己三天下不了床。
这怎麽不能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目的达成呢?
今日却有些不同。
天知道今日不是她主动犯贱,她也很无辜啊!
昨日夜深,她睡得正香,孰料凌守夷过来和她贴贴,压到她的被子,那时她半梦半醒,迷迷糊糊,下意识一脚就把凌守夷给蹬下了床。
事实证明,她这个无心之举导致的后果很严重。
凌守夷从早上起便抿唇绷脸,一副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心如死灰地给她洗过亵衣,喊她吃早饭。
她在饭桌上为自己辩解几句,就又争执起来,凌守夷说不过她,又急又气,竟然一声不吭,扭头离家出走了!
她当时睡得意识错乱,又不知是他,下意识踹他一脚怎麽了,她不是都道过歉了?
鸡毛蒜皮的小事,夏连翘当时也没怎麽放在心上,想著每次凌守夷离家出走至多不过两个时辰,过不了多久就该回来了。
少年和她吵完架,就和老大爷一样出去溜躂消气,待这一口郁气消去之后,便又平静地回到家中,自去房内打坐修炼。
可这一次,眼见著夕阳西沉,暮色四合,凌守夷竟还未归家,夏连翘这纔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自己气跑的,还得自己哄回来。
想到这裡,她心裡咯噔一声,赶紧催动剑光,沿途顺著凌守夷残存的气息追了过去,在中途不知道走过多少弯路,又问过多少人之后,她终于在一处山洞内找到了凌守夷的下落。
这不知是谁曾经遗弃的洞府。
少年抿著唇角,略作清扫之后,此时正往洞内洞内的石床上搬一床被褥。
坏了。
看这模样是要和她分居。
夏连翘收起剑光,三步併作两步正要衝进洞府内。
孰料,一道寒飕飕的剑气划过,阻断了她的去路,在距她脚尖三尺之外留下一道窄而深的剑痕,附近草叶拦腰切断,断口整齐,更结下一层淡淡的霜花。
少年瞳色疏淡,冷冰冰硬邦邦隔著洞口与她想相望:「你走。」
夏连翘呐喊: 「我不走!你不和我回去,我不走!」
见她冥顽不灵,凌守夷面无表情起指一道剑光将她逼出山洞外,又落下一道防护罩将洞口牢牢罩住。
徒留夏连翘在山洞外阴暗挠牆,「对不起我真的错了。」
「小凌,原谅我吧。」
「那一夜,我伤害了你~」她一边认错,一边不忘唱歌。
不知是哪裡来的粗鄙不堪的乡野小调。凌守夷本已盘腿在石床上坐下,奈何曲调与唱词太过洗脑,饶是他一颗道心,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冷冷掀起眼皮,开口道:「你没错,错的是我。」
他不回应则矣,一回应夏连翘立刻就来了精神:「是我是我,错的是我。我保证我都改。」
「你错在何处?」少年不置可否。
「我错了。」夏连翘犹豫一会儿,期期艾艾地开始细数自己的N宗罪。
「我……我昨晚不该将你踹下床……
「我……我不该在你当剑的时候,拿你劈柴……
「也……也不该拿你切菜。
「……更不该御剑飞行……」
越说,她嗓音就越弱下去,少年面色就越黑一层,原本稍有软化的心再次冷得像块石头。
渐渐地,天黑了下来。
枯枝落月,寒鸦夜啼。
少年郎郎心似铁。
「小凌,我好冷啊,你让我进去暖和暖和吧。」她凄风苦雨,抽泣垂泪。
凌守夷仍是不为所动。
她挠牆挠得有点儿累了,便消停了一会儿,歇了一歇,打算缓口气再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