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说话的动静, 喉结上下的一瞬, 穗和却下意识空咽了一口。
傅令絮探身倏然凑近,顺势将穗和的手搭在自己肩上, 另一种手已经包抄到身后搂紧她的腰,不许她乱躲,“抱紧我。”
穗和笑着后撤, 故意摇头,却又直勾勾地看向他。
傅令絮无奈却不收手, “等会儿掉下去摔着了又赖我了。”
“哪敢讹我们傅大律师呀!”
她还有心思说笑。
傅令絮没等给她再次胡闹分神的机会, 唇间有冬夜清凉的冷气流动, 软尖擦过她的领口, 又抬眼,落在她没有喉结却也忍不住战栗的地方。
待到穗和呼吸不畅, 好似要从冬天里融化撑一摊春雪时, 她伸手推了推傅令絮的肩膀,他这才鼻腔热气叹了一下松开口。
穗和没敢与他对视, 衣服不算凌乱,等她坐正在床边整理时,傅令絮已经去了洗手间,一段水声以后才出来,手中正好拿着一条灰色毛巾。
穗和正惬意地跪坐在羽绒被上,一边摆弄她窗台上的那些小玩偶,一边感知到身后来人惬意地说:“你看这个小鸭子,黑黑的,像中毒了一样。”
说完自己忍不住先笑,还停不下来。
傅令絮其实无法与她这个奇怪的笑点同频,但是很轻易被她有生命力的笑声感染,轻笑着将热毛巾递过去,“擦擦汗,不要着凉了。”
穗和转过上半身,倏地冲他展开双臂,请求拥抱的姿势撒娇说,“你帮我。”
“帮你会流更多汗。”
傅令絮说得过于平静,甚至语气有些严谨,令穗和表情一顿,随即立刻凑上去把头埋在他的肩颈上,委屈且坦诚地说:“诶!你能不能不要言语上占尽优势啊,大律师,我都反应不过来,反应过来了又不知道怎么反击你!”
傅令絮笑着轻掐了一下她的腰,另一只手摸了下她鸵鸟一般躲得严严实实的后脑勺。毛巾的热气也接触到睡衣内细腻的肌肤,一路游走上移。
这会儿不管他做什么动作,穗和都觉得危险。
她以为自己恢复了正常平稳的心律,结果一张口,舌头打结:“你……”
“我什么?”傅令絮明知故问。
“你……我虽然有点理论知识,但是也不太多,我们……现在做这个吗?”话语脱口而出,她顷刻间意识到她听不得任何回答,没法隐藏慌张,支支吾吾给自己补充说,“那个,我们今天还是先不要做这个吧……”
傅令絮已经懒得隐藏笑意里面的故意,估计凑到她耳边,亲了下,让她更加紧张,“哪个?你好像很紧张……”
穗和闭上眼,假装听不见,一股脑说着:“下次!下次我想穿得好看点,虽然这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也不是为了取悦你,就是,就是觉得可以对彼此正式一点。”
穗和无处可躲,光滑的背脊已经被热毛巾擦了一遍,清爽了许多,反而是她的耳后、脖子上全是浮汗,她意识到这人故意逗她,看她扮作大人跟他拉扯成人的浪潮游戏,佯装气恼,伸手也往他衣服里钻,这里掐一下,那里伸手去敲。
但傅令絮的身材远比她想象的要好,这些是拥抱时从未感受过的紧致,他不像自己的肌肤那样柔软,打闹绷起力道时尤其明显,几乎抓不到结实的皮肉。
穗和垂着脑袋不想动了,紧紧抱着他的腰,“你就不能让让我。”
越说声音越小,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出来更像是孩子气的玩笑话,“总是欺负我,仗着年纪大、阅历多是吧,这种事以后我自然就知道了。”
傅令絮想说“我可没有阅历多”,话到嘴边,他没有再强调。
其实穗和只是情动时的随意一说,被傅令絮曲解为她意有所指。
他想了想,这也正常,便不再多做解释,让让这个小朋友。
口渴,热气腾腾,冷掉的热毛巾还在散发微白的水汽,安静了一会儿,反倒是穗和不习惯,开口问他:“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了?”
“在想要不要收拾下床。”
穗和“诶”了一声,打量了下傅令絮的背后,发现他们俩胡闹一通又将窗台上的玩偶、手办还有桌边的一些文具都打翻在地,她惊讶的感叹,“我刚刚怎么没听见这些东西掉下来的声音啊,原来搞得这么乱了,都怪你刚刚……”
穗和急忙打住。
傅令絮只笑,但是不出声,眼神却骗不了穗和。
她嘟囔道:“你这什么坏眼神,都怪你。”
“好,怪我。”
穗和小朋友装到底,不讲理地戳了下他的右脸,“大律师行不行啊,怎么被人指控了也不反驳,以后可是要受欺负的。”
“也不算错。”
“真就没原则让我呀?”
傅令絮收回目光,瞥见床头的闹钟已经凌晨三点,真不跟她胡闹了,轻轻碰了下她的嘴唇,松开手准备着手收拾“残局”,“我俩这叫共犯。”
穗和腿都坐麻了,刚一起身就倾倒在前,被傅令絮眼疾手快的扶住,穗和抬眼凑近,叫人无从防备的,重重地还给他一个吻。
又有力气叫嚣了。
傅令絮意料之外的神情,令穗和畅快的仰着头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