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安鼻子哼气,道:“老七那个又矮又丑的怂样,我看都懒得看,也不知道母皇喜欢他什么。”
宜贵卿道:“继承皇位又不看脸。你这人也是好笑,一个女人,总盯着脸面皮囊这些做什么?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一样。无聊,胡闹。”
周岁安不高兴,趴在床上不理人。
宜贵卿只好给她喂水果,哄她,道:“行了行了,是爹不好,乖乖别生气。你这样,等会儿出宫,你就去找你奶奶说下老四当巡抚的事儿,她知道该怎么办。”
宜贵卿冷笑,“周颂声去哪里不好,偏偏去余宁。余宁的钱家,可是我吴家的老姻亲。老四此番去了余宁,说不定啊,有命去,没命回。”
周岁安听完这话才满意,笑嘻嘻起身,连水果都顾不上吃,直奔父族吴家。
* * * * * *
周颂声回府后,即刻准备,以最快速度前往余宁赴任。
按照周颂声的意思,谢林春深受重伤,就留在她陵京府中休养。
但谢林春不放心,执意要跟去余宁,“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大家都在那边,我一个人在这里,会夜夜噩梦失眠,心中难安。四娘,你就带上我吧,我不会拖你后腿。”
话已至此,周颂声不好再拒绝,便带上谢林春,一同赶往余宁。
流枫早已抵达余宁,并按照周颂声的吩咐,暗中照顾赵桑语。
因此,赵桑语在牢狱之中,再未受到刑罚。
有时候吃饭,饭里甚至能扒出根大酱肘子。
赵桑语:牢饭里居然有肘子,钱锦绣脑子被门夹了,大发慈悲吗?还是说……孟鹤山那家伙把她伺候得很舒服,所以她一高兴就赏她吃肘子?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大酱肘子顿时不香了。
赵桑语感觉自己的脑袋,在昏暗的牢房中,大冒绿光。
可是,肘子是无辜的。
如果真是孟鹤山卖身换来的肘子,她要是不吃,是不是很对不起他啊?
赵桑语拿起肘子,狂啃。
钱府中,餐桌上也有肘子,做得更香更烂,但没人吃得下。
钱锦绣和孟鹤山各坐餐桌一端,互瞪对方。
孟鹤山道:“这几天,我把知道的《云锦密录》都默写给你了,你却不让我见赵桑语。”
钱锦绣道:“我说过,我要秀丽山河图。”
孟鹤山道:“我也说过,云锦纺织必须要两人合作,你不把赵桑语放出来帮我,我就织不出来。”
钱锦绣忍无可忍,“孟鹤山你别太过分!你纺织你的,上面的拽花工,织造府里多得是,你非要赵桑语,根本是无理取闹。”
孟鹤山笑道:“我就是无理取闹,你奈我何?”他这几天试探下来,发现钱锦绣对他的忍耐,格外没底线。他怀疑,钱锦绣调查后发现秦家的人全死绝了,就剩他一个,因此只能指望他。
钱锦绣上前,一把抓住孟鹤山的衣襟,将他扔到床上,双手撑在他双肩上,把他禁锢在身下,“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伸手,扯他腰带。
孟鹤山望着她,眼神毫无躲避,完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钱大官人喜欢的话,请随意。不过,我话说在前头,对于你,我可硬不起来。”
第79章
孟鹤山说这种话, 无疑是在故意挑衅钱锦绣,她在他眼中,毫无魅力可言。
钱锦绣不甘示弱, 眼中布满鄙夷, 俯视着床榻上的孟鹤山,道:“孟鹤山, 你少自以为是。你凭什么以为, 我钱锦绣会看得上一个不贞不洁的男人?赵桑语那种村妇玩过的烂黄瓜, 我嫌脏。”
孟鹤山嗤笑一下, 道:“钱大官人看不上我,再好不过。但是,据我所知, 你府中的有妇之夫可不少。早年间,你为了得到一个小相公, 硬生生将人家新婚娘子拉去充当徭役, 后来那位娘子劳累而死, 小相公被你强占后,郁郁而终。钱锦绣,你造孽无数,迟早遭报应。”
钱锦绣被孟鹤山翻出旧事, 心情不佳,翻身下来,生气离去。
孟鹤山嫌弃地拍拍自己被钱锦绣扯乱的衣裳, 起身走到桌边, 提笔作画。
秀丽山河图, 当然可以织造成云锦。
但他也能凭借联想,直接将其绘制出来。
钱锦绣回到房中, 来回踱步。孟鹤山太会刺激她,总能将她气得发疯又无可奈何。
钱锦绣一拳捶到桌上,咬牙切齿,“该死的东西,竟敢讽刺我……总有一天,我要让他悔不该当初。”
敲门声响起。
“滚进来!”钱锦绣吼道,望着进来的小厮,皱眉道,“这么晚还来烦我,到底何事?”
小厮见钱锦绣满脸怒容,小心翼翼呈上信件,低声道:“陵京来的密信,加急件。奴怕误了主子的事,只好前来禀报。”
“行了,你下去吧。”钱锦绣接过信件,打开一看,是吴家的密信。
信中交代,四公主周颂声被封巡抚一职,不日便要来余宁上任,叫她早作打算。还有秀丽山河图,催促她尽快弄到手。
钱锦绣疑惑道:“周颂声怎么忽然来了这边?倒是挺巧。我正忙着山河图的事,她来添什么乱。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