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证据?”
“全看殿下之意愿。”
短暂的思索后,李星娆果断道:“好,我可以和你合作。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在下姜珣。”
“原来是姜先生……”李星娆慢慢起身走到他面前,似要与他见礼,却在抬手之时忽然亮出掌中短刃。
然而,还没等她碰到姜珣,一把飞刀已刺入她心头,浅色的衣裙上迅速晕开血花。
姜珣回头看动手的人,对方已跪下解释:“此人欲伤大人。”
可什么解释都无用了,本就被折磨的极近虚弱的女人,软软的在身前倒下。
姜珣连忙蹲下查看,不想都快要死的人,竟全力朝他啐了一口。
“韩王虽为仇敌,却也是我大魏亲王,护我大魏正统,本宫宁为阶下囚,不为卖国贼!”说着竟还要刺他。
可她哪里还有力气,姜珣轻轻松松擒住她手腕,她指尖一松,利刃落地。
“祭司大人,这里守卫森严,我们不能耽误太久。”
姜珣捡起了地上的利刃收入袖中,缓缓起身:“走。”
走出两步,姜珣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她早已没了气息,流出的血慢慢在地上开出一朵暗色的花。
姜珣转身离开,低声说了句:“愚不可及,他们不骗你骗谁?”
就在他们离去后不久,又有人来到了塔中。
为首的男人一身紫服,身份显贵,却因慌乱而显出几分狼狈。
他一路冲入塔下,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人,至那一刻,心中最后一丝可笑的期盼都泯灭殆尽……
大结局
一阵风吹来大片阴云,堆积在长安城上,黑压压一片。
和亲的圣旨送到了公主府。
宣安侯遇刺身亡一事,被太子彻底的压了下来,因为这个缘故,魏义潜入公主府刺杀失败一事同样没有公开,魏义被擒住后,被悄无声息扣在了公主府内,就在当初关押南音的位置。
而原州那边得到旨意后,古牙人还派了一个特使来到长安接亲,表示古牙的大队伍将在原州恭候公主凤驾,等公主到了原州,再正式迎回古牙。
此前,长宁公主因屡立奇功,在民间已然得一片赞誉,如今公主为免原州战火,在大魏占据优势的情况下仍然愿意下嫁和亲,传开后朝堂民间对公主更是倍加赞誉,送嫁的队伍还未启程,已有人每日前来公主府外张望,看门的府奴常常能在门口瞧见些新鲜的瓜果点心。
据说这是百姓的一点心意,希望公主远去他乡,也能保留故乡的味道。
这些东西来历不明,自然不可能让公主入口,但并不妨碍崔姑姑将百姓的好意告知公主。
李星娆坐在茶案前,看着面前的瓜果点心,指尖一一拂过,最后捏起一颗炒花生:“很久以前,本宫为了这份民心,曾费尽心思,结果收效甚微。如今不求了,反而得到了,你说这是不是无心插柳?”
说着,花生已剥开,李星娆仰头将花生粒抛进嘴里,细细咀嚼。
崔姑姑一惊:“殿下……”
这东西也不知是谁送的,万一有毒怎么办!
“没事的,不是百姓的心意么。”
崔姑姑见她一副万事休矣的淡然姿态,还是提了一嘴皇后的事。
当初李星娆一觉醒来,改往常姿态,皇后因此倍感欣慰,没想到和亲的事一出,一双儿女皆坦然接受,皇后却怎么都走不出来了。
她认为长宁自请和亲,是在和往常一样的任性胡闹。可这一次她护不住了,事关两国关系,又已传的人尽皆知,想要反口都来不及。
于是母女两之间形成了新的怪圈,无论李星娆表态多少次,表现得多么淡然真诚,皇后都坚持己见,伤怀之后又生怨怒,认为她再怎么样也不该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一边这般表态,又一边为她细细准备嫁妆行李,添了不少好东西。
崔姑姑觉得,皇后到底是在意公主的,启程之前,或该把话说清楚,以免留遗憾。
李星娆:“本宫说的还不够清楚吗?”说得很清楚了,她的想法,她的态度,无一不是仔细说给母后听,可令李星娆意外的是,母后根本听不进去。
可在过去很多次,她曾用激烈的方式向母后表达不满和抱怨时,母后全都理解。如今她看开了,释怀了,母后反而变得执拗,听不进去这些话。一时间竟说不清到底是谁的心魔更重些。
“没关系,等本宫日后落脚安定了,把日子过得有声有色时,母后自会欣慰释怀的。”
崔姑姑一听这话,便不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伍溪来报有人登门求见公主,李星娆不用想就知道来的是谁。
……
李星娆一出来便见到兰霁跪在厅内,许久不见,她比当日在洛阳救灾时还显得憔悴。
见到公主,兰霁当即道明来意:“魏义是侯爷从战场上救下来的孤儿,与侯爷结拜为兄弟,一向忠心于侯爷,此次侯爷在公主府受伤,并未指明是公主所为,而是魏义自己妄加猜测,加之侯爷重伤不治,他才擅自行动,请殿下饶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