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古联姻,都是皇室公主,我家女儿不能代表国家。”
“诶,可不能这么说,你乃我朝重臣,令千金为了国家大义和亲,谁敢说她代表不了,朕第一个砍了他的头!”
启元帝又慢慢踏上御阶,坐到御座上,欣赏着郭大夫骤变的神色。
另外一位大臣站出来:“陛下,臣以为宝珠郡主更为合适,陛下将宠爱的宝珠郡主与犬氏进行联姻,相信犬氏更能知道我朝对犬氏的重视,他们一定也会更加臣服我朝。”
启元帝手一指:“既然如此,就让你女儿替他女儿去吧,为国为民的,可别告诉朕你们舍不得!”
启元帝像是听不进去话一般,谁出来说话,启元帝就让他的女儿去,没有女儿的,就让他从妻子娘家中选,于是无人再敢提联姻的事情,生怕自家女眷被启元帝给盯上。
这件事传到她耳朵里时,乐秧总算明白哪里蹊跷了,感情是直接冲着她来的。
不用说,那些站出来说话的大人,无一例外都是梅林的人,梅月窈与太后竟然想要把她嫁到犬氏去,恐怕那林乐言的事情也少不了两人的手笔。
但又因为启元帝混账无赖的做法,她没忍住勾了唇角。
好在便宜舅舅足够给力,看来那日是真的被噩梦吓到了,毕竟启元帝还会怕疼,被噩梦吓到也就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联姻一事自然是不了了之了,有趣的是,波尔听闻这件事后,还特意跑到启元帝跟前对天发誓说自己对宝珠郡主绝无其它心思。
犬氏使团走的那日,乐秧又再度看到了林乐言,她是被人抬着上马车的,身上的衣服不知几日没换过了,肩膀处的伤口也没有包扎,相反另一个当事人四王子只是面容憔悴了些。
林乐言也瞧见了她,拼命蠕动着,看样子是想跟她说话,但被身旁的侍女极快地推进马车,乐秧也没有闲心上去听林乐言的遗言。
等犬氏的人离开后,乐秧也顺便回了郡主府,却不想收到了薛放的信。
自从李明武的事情解决后,乐秧就与薛放断了联系,没想到薛放时隔这么久,又给她写信了。
她打开信,信中间夹着一朵风干了依米花,乐秧小心地取下,拿在手中把玩片刻,又小心翼翼地放到旁边,才看到了信的内容。
与之前一样,薛放在信的前方详细描述了他的生活,乐秧直接看到最后,薛放才说他听闻启元帝差点掐死她的事情,向她打听其中缘由,字里行间充满着幸灾乐祸,还说北境情况暂缓,他次年差不多就能回来。
不知不觉,薛放离开彧都去往北境都要一年了。
乐秧把依兰花原封不动地夹在信里,对于薛放说要回来的事情,心底泛起了一丝波澜。
薛放要是回来,之前她许诺的东西可都要给薛放了。
在万众期待中,殿试开始了,这次的殿试由启元帝亲自出题,亲自监考,殿试那日她也就没有去甘露殿,她忙着在府里准备给赵清许的新婚贺礼。
殿试结束的第五日是嫁娶的好日子,也是工部尚书与定阳侯府结亲的日子,两家广邀宾客,就连启元帝都给两家送了礼。
她是与宋翩然一道约着去的,到了定阳侯府夕阳已经落了下去,顾闻与定阳侯正站在侯府门口迎客,见到她们过来,忙不迭迎上来。
“见过郡主。”
乐秧示意他们免礼,定阳侯与宋翩然说了几句话,便跟她告辞去招呼其他贵客,把顾闻留下来招呼她们。
宋翩然看着甚至喜服的顾闻,格外不顺眼,但还是硬邦邦道:“以后不对清许好,可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宋翩然看向她,乐秧也重重地点头附和。
顾闻知道她们是对清许好,也不恼,躬身行礼:“请郡主与宋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对清许好的,清许已经在房中等着你们了,快快去吧。”
闻言,两人也不跟顾闻墨迹,忙走到了赵清许的房中,房中已经有好几位相熟的好姐妹了,都眼睛红红的,依依不舍地拉着赵清许的手。
身着婚服的赵清许好看到一向大大咧咧的宋翩然都失了声。
赵清许擦着眼泪:“好啦,你们不要再惹我哭了,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
定阳侯府就在彧都,顾闻这般才学与身世,自然也不会被外调,赵清许也就可以一直待在彧都常常与大家见面,但嫁为人妇,总没有之前当小姐轻快。
“你们以后倒是可以常常相见,我就不同了……”
乐秧扫过去,是位最近定了亲的小姐,与之定亲的也是家世极好的,但需要到地方上赴任,她嫁过去后便会跟着离开彧都。
气氛又伤感起来,乐秧见状就把自己单独带的一份儿贺礼给赵清许,宋翩然也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拿给赵清许,还顺带说:“清许你放心吧,我方才已经帮你吓顾闻那小子了,他不敢欺负你。”
赵清许这才破涕为笑。
到了吉时,有喜婆过来领着赵清许去正厅行礼,乐言她们便也簇拥着去前方观礼,云起突然凑到了她身边。
定阳侯府与朝中关系一向不错,御史府自然也会派人前来,只是乐秧没有想到来的人会是云起,她往他身后一看,果然看到了孟云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