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着急,雾气都快实质化掉落,手里的香囊骤然被抽走。
“谢谢孟公子的礼物,”乐秧视线在车厢里环顾了下,随手拿起一碟子糕点递了出去,“这个就当是给孟公子的回礼吧。”
孟云起没想到还能拿到回礼,抱着那碟子糕点更加羞怯了,正欲开口道谢,郡主府的马车就动起来,当着他的面开走了。
“这……”
孟云起与诗文对视一眼,这是成功了,还没成功?
郡主真神秘莫测。
把香囊放在鼻尖轻嗅,闻出了里面有沉香百合,确实让她精神一振,孟云起确实是用了心思的,乐秧把香囊揣进怀里。
“郡主,这……”素晴本想说,郡主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不应私下接受男子的礼物,不然在外人面前说不清楚,但转瞬又把自己腐朽的想法给按了下去。
郡主又不是寻常人,自是不能用寻常人规矩去束缚她。
回了郡主府,赵福已经在前厅张罗事情,见她回来忙过来接她,乐秧端详:“阿福,你身子好了?”
赵福:“奴才的身子骨小主子是知道的,早就好的八九不离十了,多谢小主子垂怜让奴才多休息了几日。”
“还是要多多调养,你伤的是内里,府库的药材你别舍不得吃。”
赵福含笑应下了,夸张地说他再吃就要跟笨鸟一样肚皮鼓鼓的,跑不动。
乐秧瞧他瘦挑的身形,觉得赵福可能对他自己的身材认识不清。
回到郡主府里不久,启元帝的封赏就来了,又是大堆珍惜珠宝,乐秧知道,这是启元帝说的会疼她的具体表现。
“库房应当是放不下了。”库房的情况素晴最清楚,她放着如流水一样抬进院子里珍宝喃喃道。
乐秧听见想了想便说:“放不下就把旁边挨着的厢房给收拾出来。”
素晴赶忙应道:“郡主不用担忧,这点小事奴婢会安排好的。”
素晴的能力乐秧没有质疑,乐秧转身回房,赵福留下来跟着素晴一起打点。
孟云起配的香囊确实有效果,就这么一段路程,她脑子清明了不少。
推开卧房门,乐秧低头从怀里掏出那只香囊,一抬头时就看见薛放立在她的拔步床前。
乐秧脚步一顿,环顾四周,确实是她郡主府没错,那怎么已经跟她闹掰的薛放会再度出现在她的卧房里。
“薛指挥,你找我有事?”乐秧率先开口,神色如常绕过薛放,把香囊挂在了床头。
薛放没动,乐秧发现薛放眼里多了些红血丝,应是值守辛苦。
“薛指挥?”薛放咂摸着这个称呼,无声地笑了。
乐秧不知道哪里又触碰到薛放的不悦之处,只走到茶桌前帮忙倒赵福早就备好的茶水,顺手就给薛放倒了一杯,可见薛放仍旧定定地伫立在床前,她的眼神也不由得移到了床上。
不得不说,这张床本身的工艺极好,外头时鲛绡纱软帐,里头是金丝蚕被,她从未睡过如此价格昂贵舒服的床,当时她还感叹这前朝长公主就是会享受。
线下看来,这床应当是薛放放置的。
“前些日子的话,你可是真心的?”
薛放倏地地来了这么一句,不知为何薛放还说前些时日的事情,她干脆道:“其实我也有错。”
在她眼里,薛放身形似乎颤了一瞬,乐秧不甚在意道:“其实我们分开可以不用那么难看,我才知道,你帮了我这么多。”
但现在已经多说无益。
薛放自嘲笑笑,大刀阔斧地走过来坐下,端起那杯茶水一饮而尽,乐秧在一旁坐着,静等他的下文。
“你舅舅又赏赐你了?”
乐秧坦率道:“承蒙舅舅厚爱。”
“碰——”
薛放握着茶杯的手狠狠砸向桌面,青筋暴起,薛放终是没压制住怒气,低声喝道:“林乐秧,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世上不会有突如其来的好,他戚容与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你以前不是贪生怕死吗?现在胆子怎么就这么大了!”
乐秧皱着眉纠正薛放的话:“薛放,我现在姓戚,以后不要再叫错了。至于你说舅舅的东西好不好拿,有来有往的道理还是你教我的,我自是懂的。”
薛放怒不可遏:“太后跟梅林不是好惹的,戚容与拿你当靶子,你知道还敢掺和进去,你想干什么?”
乐秧平静道:“我想要权力,这个只有舅舅能给我。”
“权力?”薛放有些错愕,似是千猜万想都没预料到这个答案,“你要权力做什么?”
“自是报仇。”
虽跟薛放闹掰了,但乐秧对薛放还是很信任的,在薛放不解的神色中,浅说了下她跟梅月窈的恩怨。
“你以前为何不跟我说?”
乐秧有点疑惑:“为何要说,这不在我们的交易范围内。”
“更何况,就算那时的梅月窈不是宸妃,那也是梅林的女儿,你会为了这点小事,去得罪梅林?”乐秧说的很轻松,真心没有怪罪薛放的意思。
梅林是当朝首辅,朝中根基深厚,薛放干这事儿只会吃力不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