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是他抱有不良用心接近郡主的,所幸郡主并不在意。
后面云程就不再来了,直到某日父母亲来到祠堂,告诉他郡主来了御史府,他惊喜万分想要去见郡主,父亲却说郡主已经走了,来就是为了告诉他,她离开彧都的日子。
他自然是想送郡主的,他还给郡主准备了好些路途必备药品要给郡主的,可是父亲不让他出祠堂,直到到了郡主离开这日清晨,父母亲来到祠堂,说御史府会支持他的决定,这里永远都是他的家。
他不舍的告别了父母,带着云程赶赴了郡主护卫队的方向。在路途中,云程跟他讲了前段时间,郡主因为他被群臣弹劾的事情,他开始忐忑又期待地等待着郡主。
等再见到郡主时,压制的思念蜂蛹而出,激烈的情绪快要将他淹没。
明明就是他的错,要是郡主怪他怎么办?
他这样想着,就越不敢看着郡主,就挣扎着浮出水面。
乐秧轻轻抚摸着柔顺的发丝,在知道他心中所想后,双手把他从地上扶起坐到身边,轻声哄着:“那跟你没关系,那群人早晚都会找个理由发落我的,云起可别为了那群臭男人的错为难自己。”
孟云起还是不说话,乐秧促狭道:“我们云起这么好看,哭起来也很好啊。”
孟云起握住了她的手,抽抽噎噎道:“郡主也好看。”
两人重归于好,孟云起断断续续地给她讲着他待在御史府的事情,乐秧也讲,说他不在,后院的药圃有林医女照顾着。
正亲热地说着,乐秧余光里瞥见薛放往这边走过来。
“郡主,队伍已经整装完毕,咱们还是早些出发为好。”
薛放颀长的身姿矗立在两人跟前,乐秧明显感觉到孟云起不安地用力握住了她的手。
以为他被薛放那煞神样吓到,乐秧安慰性地回握,拉起他:“那我们走吧。”
薛放的视线在两人相握的手上一扫而过,邪气地勾唇,意味不明道:“听郡主说与孟公子两情相悦,看来确实并不假。”
孟云起不可置信地看她,茫然无措,乐秧笑了一下,大方地承认了:“是我在舅舅面前说的。”
虽然那个时候是说出来是为了回击高荣,但孟云起显然不知道,听到她承认,脸红的似四季海棠。
“看来孟公子确实有过人之处,”薛放冷笑着讥讽,“不过也要小心,保不齐哪天,你这过人之处就没了。”
乐秧正想回嘴,孟云起却是先一步说:“多谢薛指挥的好意,云起不贪心,也不敢奢求太多,只要能陪在郡主身边云起就已经很满足了。”
他不是傻子,也知道薛指挥跟郡主之前是什么关系,现在陪在郡主身边的人是他,那他自然要勇敢些,他是个男人,不能总在外人面前躲在郡主身后。
所以即便是声名赫赫的薛指挥,他也不怕。
孟云起说的情真意切,薛放终于舍得把眼神施舍给这位暗讽他贪心,奢求过多的人身上,他看上去也真心道:“孟公子这光明磊落的人,郡主自然是会喜欢的。”
孟云起面上一白,乐秧终于出声打断:“既然准备好就走吧,早些出了彧都地界,薛指挥也可以早些回去。”
乐秧说完,就看到薛放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拱手道:“那就多谢郡主体谅了。”
她莞尔:“应该的,薛指挥贵人事多,乐秧也不忍心多耽搁指挥。”
说完她就带着孟云起走向她的马车,也不管身后的薛放是何种表情。
薛放总是这般阴阳怪气嘴毒的样子,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
马儿的嘶鸣声,惊飞了竹林中的鸟雀,护卫队把他们的马车围在中央,一行队伍终于出发南下前往江州。管道上来往的旅人忙着避让,瞧着这排场,吩咐猜测是哪家的贵人出行。
马车里,赵福还在忙着归置孟云起带来的东西,孟云起有些歉疚:“劳烦赵公公了。”
赵福扯了扯嘴角:“孟公子哪里的话。”
乐秧看着孟云起还是道:“我们可不是去游玩的,现在反悔还有机会,最多三月我就回来,你在彧都等我也是一样的。”
静静地听完她的劝说,孟云起还是说想陪着她,乐秧见他意已决,便也不再多费口舌。
马车刚行进不久,马车又传来敲击声,乐秧撩开布帘,就见孟云程骑着马躬身看向马车里。
“你们方才是有什么事吗?”孟云程好奇地问道。
方才他帮着收拾东西时,就见他哥哥跟郡主还有薛指挥三人站在一起说话,三人面色都不好,看着像是不欢而散。
乐秧见孟云程求知心切的模样,不想也懒得把事情重复一遍,更没有必要告诉给孟云程,便没好气地说:“没什么事儿,好好骑你的马,要是摔下来了,你就自己回彧都吧。”
孟云程一噎,震惊到忘了尊称:“你为什么要骂我?”
“骂你就骂你,哪儿有什么为什么!”对于孟云程,她像来是没有好脸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