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明年胤祚也年纪小。”康熙说完,自己先笑了。
“相比于我,胤祚更黏着他哥哥。而且,他一天睡那么长的时间,怕是来不及想分离的思念之情,就沾着枕头睡着了。”阮酒酒也笑着道。
“胤禛教导幼弟,是教导的很好。朕听过几回,他给胤祚念千字文。”康熙道。
“我和皇上的孩子,自然都是好孩子。”阮酒酒扬起下巴,坚定的道。
康熙想到了留在宫中的儿子,眼神也多了些父爱的温柔道:“保成和胤禛都很好。胤祚也长的好,性子安静乖巧,不疾不徐。”
“皇上直说,胤祚有些懒就是了。”阮酒酒道。
“那是你亲儿子,你舍得这样说。”康熙道。
“舍不舍不得,都是如此。我也不求着他多聪慧上进,开开心心的健康长大,性情不跋扈,能分得清是非曲直就好。”阮酒酒道。
“等他们长大了读书念功课的时候,你就该有别的要求了。”康熙道。
“皇上是以己度人。您是严父,我是慈母。”阮酒酒道。
“朕就当严父,孩子眼里温柔善良的好人,让你来当。”康熙道。
康熙和阮酒酒一路聊着儿子们,不知不觉走到了湖边。
夕阳下的湖面,被撒下一层金黄色的薄纱。风吹向湖面,漾起皱褶,薄纱裂成一块块碎金。
又圆又大的太阳,焰红色的,底下一角已经嵌入湖面之下。
三两只白鹭,或从湖面之上低空划过,或是在湖另一边的岸上,优雅的走着。
没有人会不为美景所动容。
就连康熙和阮酒酒身后跟随的太监、宫女们,这一刻也悄悄的看向美丽至极的湖面。
安静的欣赏了一会儿夕阳下的湖景,康熙牵着阮酒酒的手,往湖边再走近了些。
那距离,大概再往前两步,就能踩到水里了。
康熙神秘的和梁九功说了两句话,梁九功带上两个人,领命离开。
阮酒酒望着在岸边行走,低头似是找着什么东西的梁九功等人,突然福至心灵。
“皇上,您是带我湖边玩打水漂吗?”阮酒酒的脸庞、头发,都染上了黄昏日阔的暖意。
康熙望向她:“怎么这样聪明,朕还想给你个惊喜。”
阮酒酒弯眼一笑,一起看黄昏,果真很浪漫啊。
第二百零八
康熙注意到阮酒酒的笑容, 笑的比平时都甜,可见是很喜欢眼前的景色。
康熙道:“朕记得上回,陪你一起在永和宫的院子廊下,看黄昏日落时, 你也笑的这样开心。就这般喜欢夕阳的景色?”
阮酒酒嘴甜道:“喜欢的不止是黄昏日落, 还有身边一起看黄昏的人啊。”
康熙握着阮酒酒的手更紧了, 他的心情绪涌动, 波动的幅度,一时难控。
康熙道:“若是有机会,朕陪你在高山云海之上看日出,日出东升,风景更加壮阔。”
阮酒酒直摇头:“不了不了。高山我爬不上去的, 早起我也起不来。还是日落晚霞好。颜色绚丽,时时能看到。皇上,您抬头仔细看, 天上的云彩在缓缓浮动。神话书中写的织女以云彩织锦缎,就是晚霞的颜色吧。”
康熙看着五彩的晚霞, 由红渐变至金粉。
“朕记下了。”康熙道。
阮酒酒歪头看向他, 记下什么了?
“织金缎面不难做,朕让江宁、苏州、杭州三处织造局,都以晚霞为灵感,织出你喜欢的布料。”康熙道。
阮酒酒咂舌:“皇上,咱们这算不算一骑红尘妃子笑。”
她只是随口一说,康熙就让底下的人忙活起来。
康熙道:“织造局的设立,本就是为了皇家织造缎匹。朕可不是为博红颜一笑就滥用皇权的昏君。”
捧着一手石头回来的梁九功, 低着头的神情,一言难尽。
皇上您只是不是昏君, 但是为博红颜一笑做的事可不少。
阮酒酒勾了勾康熙的小指:“不麻烦就好。皇上,打个商量,若是让织造局研究新的缎匹,不如还是以朝霞为灵感吧。日出之光,朝霞应当更加绚烂夺目吧。黄昏暖意,到底是暗沉了些。”
康熙没想到这一点,他笑了笑:“色彩敏锐上,朕大不如你。难怪你的画上了颜色后,格外好看。”
“总要有一点儿出彩的地方,才值得皇上喜欢。”阮酒酒道。
“你平平无奇,朕也喜爱你。”康熙道。
阮酒酒看向梁九功手心捧着的石头,深色的石子,似乎是经过精挑细选。
“皇上,我打水漂可厉害了。能连在水面上连漂十多个。”阮酒酒扬头道。
她跃跃欲试,恨不得立马挽起袖子,蹲在岸边,开始扔石子玩儿。
康熙看出阮酒酒眼里的挑衅,他配合的纵容道:“朕年幼的时候,和哈哈珠子一起玩过这游戏。虽然,时间隔得有些久了,朕自信技巧没丢下。比不比?”
康熙的挑战,正合阮酒酒心意。
阮酒酒胜负欲极强道:“比!上午我采了许多莲蓬,只吃了一小半,还剩下几枝。皇上若是输了,就罚您给我剥莲子。”
芝兰手指微动,她低头含胸缩着脖子,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