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从哪儿来的呀？”张媛媛问旁边的人。
“我是从J省过来的，他是我男朋友。”邻座是个圆脸秀气的女生，笑着指了指另一个男生。
张媛媛惊讶地张大嘴，“你们两个一起中了？运气太好了吧！”
这话让一桌都看过来，就着这个话题大家聊开了。
“我就是本地的，你们专门坐飞机来吃饭吗？很麻烦吧。”张媛媛问道。
秀气女生点头，“是啊，不过这种餐厅我们从来没吃过，以后估计也难，反正是免费的，买了特价机票过来也是值的。”
“对，我刚才看了下菜单，价格绝对比机票贵多了。”张媛媛咋舌道。
她们目前只能从价格来判断这顿的价值，虽然很多省都有这个美食榜排名，但那是有上限的，比如有些省份在美食上比较卷，这个上限就高，有些地方是美食荒漠，那第一名的含金量就会低一些。
九味楼所在的M省，已经属于美食比较卷的，毕竟原来的第一名临江仙主厨参加过国宴，不过没吃之前谁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味道。
每桌都坐的满满当当，客人之间不管认不认识都聊得火热，这时候，一排服务生推着餐车出来，由里到外开始往桌子上摆酒壶，小酒坛子就放在餐车上备用。
聊天的声音瞬间降低，大家都知道，这是要开席了。
服务生为每位客人都倒了一小杯酒，有女孩子听到是酒就拒绝了，这让她们等下后悔莫及。
乳白色的酒液在杯中略显浓稠，举杯时的轻微晃动让酒香味散发出来，“嗯？”陈老一个激灵，微不可见地加快速度往口中一倒。
柔顺如丝绸，酒味并不特别浓，掺杂着花瓣香气，微微甜润的口味，下肚后，一团暖洋洋慢慢散开，唤醒了每个人的胃口。
酒杯很小，基本一口的量，接着所有人喝完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抢酒壶，陈老和张会长离得最近，手同时落在酒壶上，陈老立刻肃着脸叹气：“小张，我也不知道还能这么喝几年了。”
“……”张会长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不至于吧。
陈老都这么说了，张会长当然让他先，反正酒还有呢，谁知道陈老鸡贼地弃了那个小酒杯，换成旁边一个稍大的玻璃杯，足足倒了半壶，要不是多少还顾着其他人，他真想都留下。
谁让酒壶离他们最近，桌上其他人抢都抢不到，心痛地看着这一幕，然后默契的交换了一下视线，等下就不用再分给陈老了吧。
半壶再倒三五杯就空了，服务生现场从小坛子里再装进去，桌上的各位看他那精细的样子都等不及了，这一壶一壶装到什么时候，干脆直接从坛子里分到玻璃杯里，尽可能平均。
“陈老，您刚才已经倒过了就不算您的了，这样刚好。”分酒的评论员笑着道，一边手快地把剩下的酒全倒进自己杯中，心喜自己的比别人的多了一毫米高。
陈老懊恼，这下他是最少的了，这群不懂尊老爱幼的家伙！
其他桌的场面大多类似，在得知一桌只有这么一坛不能再加后，同时发出遗憾的声音，某位最开始拒绝的女士酸酸地看着他们，刚才她没忍住最后才尝了一杯，后悔死了，少喝了那么多啊！
随着冬霜酒热场面，干腌牛舌流水般送上桌，宣告这场宴席正式开始了。
第二十四章 吃吃吃
干腌牛舌提前两天准备, 用盐和酒，川椒茴香等香料腌一天，然后挂起来通风处晾干, 今天再蒸过一次, 剥去表皮，切成片状取用，佐以迷你萝卜花, 这些萝卜花也是腌过的, 爽口清淡, 正是下酒好菜。
陈老细啜冬霜酒，一边吃着牛舌, 间或夹口萝卜花, 别提多美了，只是现在时候不对, 如果找个傍晚，坐在院里躺椅上, 吃着小菜就着小酒，那才叫舒服。
牛舌虽然是风干的, 但已经切去表皮，内里的肉质软嫩紧实还会回弹, 香辛料的味道很淡，恰到好处地去了腥又衬托出牛舌的美味，吃上一片牛舌, 再抿一口酒快活似神仙。
几乎同时上了另一盘牛肉片, 酱卤了一早上的牛肉沥干, 片得极薄，面上有丝缕的牛筋花纹, 旁边放着一个味碟，盛的是浓缩烹饪后的酱汁，浓稠细滑，牛肉片在上面轻点一下再吃，咸鲜香气裹着牛肉特有的风味在口中回旋。
牛肉薄而不散，几乎不塞牙，吃过后唇齿留香，一盘都夹过一轮后还能剩下几片，被几个人同时盯着，突然见一双筷子一挥而过，肉片不见了，老夏给了众人一个承让的眼神，乐滋滋吃下最后几片牛肉。
这些冷菜没有定数，好在后面一道烤乳鸽是按人头分的，不过饭桌上依旧刀光剑影。
脆皮乳鸽连骨带肉都能吃，张媛媛手慢了点，夹到了带头的一部分，看着占了一半的头和脖子，多少有些懊恼，她很害怕吃禽类的头部，可是忍不住这个香气，本想只吃翅膀后面就好了，结果啃着啃着，就顺着脖子啃完了。
咽下最后一口香脆的乳鸽脑袋，张媛媛才惊觉自己吃完了，比起恶心害怕，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嘎嘣香的味道，遗憾地看着桌中的空盘子，怎么没有人剩下头呢。
几道凉菜吃完的速度都相当快，服务员快速在厅中行走，接连不断地上菜，才没有出现无菜可吃的尴尬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