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他们四个有群,但还没到那种亲密无间的份上,她和谢景聿的关系自不用说,和许苑,顶多算是点头之交,遇上了会互相打个招呼。
林粟觉得许苑之所以会给自己送冻疮膏,一是受了周与森的影响,二是因为她本身就是个善良的人。
“也没有很熟,就是说过几句话。”她如实说。
周宛点点头,似是无心一问:“那你知道她和谢景聿在交往的传闻是真的吗?”
林粟没料到周宛会问自己这种八卦性质的问题,不由愣了下,很快回道:“我不清楚。”
“这样啊。”周宛随和地笑笑,像是在解释什么一般,说:“我就是随便问问。”
“嗯。”林粟没再说什么。
她拿出冻疮膏,挤出了点膏药抹在手上的冻疮上,膏药冰冰凉的,抹在皮肤上像是有人含着薄荷糖往她手上吹气,过了会儿,几个冻疮的瘙痒感就没那么强烈了。
这药见效还挺快,想必不便宜。
隔天早上,林粟在食堂吃了早饭后,又打包了一份。她在早读铃响之前到了教学楼,走实验班那侧的楼梯先去了一班,让人帮忙把许苑喊出来。
“怎么了,林粟?”许苑从教室里出来的时候还有些意外。
林粟把手上的早餐递过去,不卑不亢地说:“谢谢你的冻疮膏。”
许苑明显一愣,很快明白林粟的意思——她不想白白接受自己的好意。
“不客气。”许苑接过林粟的早餐,施施然一笑,说:“正好我今天早上没吃饭,还想课间的时候去趟小卖铺,这下省事了。”
送了早餐,林粟心里轻松了些,她转身要走,又被许苑喊住了。
“林粟,你的历史课本能不能借我?我忘记今天调课了,没带书。”许苑笑着说:“与森和景聿不一定有带。”
走读生一般都是当天上什么课就带什么书,而住校生会把所有的书都放在教室里,方便学习。
林粟点了下头,应道:“我去给你拿。”
她回到自己的教室,拿了历史课本出来,出门就见许苑站在三班门外,正和谢景聿在说话。
林粟走过去,把书递给许苑。
许苑接过,道了句:“谢谢,等下课我就把书还你。”
“嗯。”林粟送完书就走,没有杵在谢景聿和许苑之间。
许苑见林粟回了教室,提了提手上的早餐,回答谢景聿刚才的问题:“我吃过了,这是林粟送的。”
“我昨天晚上送了一支冻疮膏给她,她今天就回了我一份早餐。”许苑说着摇了下头,感慨道:“真是一点人情都不欠。”
谢景聿倒不意外,他被林粟威胁过,知道她其实是个野心勃勃的人。她如果要一样东西,会自己用手段去拿,用东西去换,而不会默默地接受赠予。
“你吃早餐了没?不然这份请你?”许苑把早餐递过去。
“吃了。”谢景聿没接。
“好吧,那我当点心吃。”许苑说完,举起拿书的一只手晃了下,示意道:“要上课了,我回教室了。”
谢景聿正要应声,忽看到许苑手上的书里有什么东西飘落,他垂下眼,看到了落在地面上的一片叶子,眸光不由微微一澜。
许苑蹲下身,捡起那片绿叶打量,“这是什么?”
“枸骨叶子。”谢景聿说。
“你居然知道。”许苑碰了碰叶子的尖尖,说:“这个叶子的形状好特别,当书签还挺合适的,学校里有种这个吗?”
谢景聿喉头一动,“没有。”
“那林粟从哪儿捡的?”
谢景聿晃了下神.
他大概知道答案。
刚开学,科任老师都没有上新课,而是讲评上学期期末的考试试卷。上次市统考,一中各年级毫无意外是全市各中学中成绩最好的,包揽了三个年级的状元。
高一还没分科,只有一个状元,就是谢景聿。
第三节 课下课,林粟拿着杯子去饮水间装水,回来的时候看到许苑和谢景聿还有周与森站在走廊上说话。
许苑看到她,挥了下手。
“林粟,我来还书。”
林粟走过去,接过历史书,正要走,又听许苑问:“你书里夹着的是什么树的叶子?”
林粟心头一跳,就要看向谢景聿,幸好忍住了。她有些慌张,但很快就镇静了下来,想了下回说:“我们那的人叫它‘猫儿刺’。”
“猫儿刺?”许苑念了一遍,转头看向谢景聿,笑道:“你说错了吧。”
谢景聿的目光在林粟身上扫过,想她果然聪明,如果回答“枸骨”,许苑这时候就要怀疑了。
“枸骨是学名,‘猫儿刺’是别名。”谢景聿科普。
许苑点头,夸一句:“不愧是博学多才的大学霸,知道的真多。”
周与森这时候兴致勃勃地插话,问:“什么叶子?我看看。”
林粟犹豫了下,又觉藏着掖着反而会让谢景聿感到奇怪,就大大方方地把书送了出去。
周与森接过书,翻了翻,拿出里边一片尚还碧绿的叶子,放阳光底下看了看,说:“这玩意儿还挺别致,林粟你说它叫什么……‘猫儿刺’?这名字还挺合适的,叶子这么扎手,哪只猫敢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