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怀天下,胸怀抱负,志存高远,理应就该入朝为官辅佐天子,完成“济苍生,安社稷”的人生理想。
她们终归不是一路人。
......
三年后
大夏五十六年,正值北荒大乱,流寇入侵,皇帝下令,命卫裕为监军随十三皇子率军前往边关。
此时的楚州正值榆山槐花盛开时,漫山遍野,花香四溢。
“柳姑娘,到你了。”屋外婢女敲了敲门,轻声催促道。
“马上就来。”柳小燕抹了抹唇脂,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眉间透着一丝清冷,配上一袭红衣,当真是美艳得不可方物。
柳小燕将自己收拾好之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阁楼之上,轻纱微浮,随着夜风轻轻飘扬,隐约能看到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坐在里面,抱着一把琵琶。
“来了,来了。”人群之中突然出现一道激动的叫喊声。
这道声音像是打开了某样开光一样,整个场面开始沸腾,纷纷嘶吼着。
“柳小燕!”
“柳小燕!”
“嘘~”
柳小燕嘴唇轻启,周围瞬间鸦雀无声,随后铿然的琵琶声在这一刻响起,一曲《夕阳箫鼓》,柔婉、安宁、好似看到了人间的良辰美景。
柳小燕的琵琶堪称一绝,不愧是楚州一景。
在大家还没来得及回味的时候,一曲终,阁楼内空无一人。
后院......
柳小燕站在游廊上,手里紧紧地拽着手绢,卫裕就站在不远处,两人遥遥相望。
时隔三年,卫裕褪去了当初的青涩,看着变得稳重了许多,但是再一次看到卫裕还是会忍不住的心动。
“燕姑娘。”最后还是卫裕走上前轻声开口道。
“卫公子。”柳小燕心口蓦地一紧,低头行了个礼。
别人都唤她柳姑娘,只有他,一直唤她燕姑娘。
一阵沉默后,卫裕缓缓开口道:“一别经年,你...过得还好吗?”
“有劳卫公子挂念,这些年...我过得还不错。”
又是一阵沉默,卫裕皱了皱眉头,注视着她,目光深邃漆黑、令人琢磨不透。
好半响之后,轻声叹息道:“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书信,你为什么不回。”
“我......”柳小燕张了张嘴,一时语噻,只能别过头,不再看他。
该说点什么呢?
说觉得我们不是同路人;或者是说怕到头来连朋友也做不成;更或者是怕看到你娶妻生子,那时候她该以什么身份跟你相处。
卫裕垂眸掩去眼底的黯然,大步上前,一把将柳小燕揽入怀里。
“小燕,我就要去边关了。”
“你一个文臣,去边关有什么用。”柳小燕皱了皱眉头,她知道卫裕身手极好,但是这和去边关完全是两回事,保家卫国那是武将应该做的事。
“国难面前,不分文武。”
卫裕下巴埋在她的颈肩,紧紧地抱着她,声音带有一丝沙哑低沉:“等我,待我回来,就娶你,可好?”
终于......
她和卫裕之间的最后一层纸,被他亲手挑开了。
他说的开门见山,一个直球打的柳小燕措手不及,心头微颤,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过了良久,周围才响起一道细微地声音。
她说:“好”
房内烛火微颤,隐隐传来一阵阵细碎的旖旎之声,罗帐中,两道身影重叠交缠,近乎忘我。
黑夜里,人的感官会被无限放大,卫裕的吻温柔且热烈,辗转反侧,直到柳小燕感觉快窒息了才停下。
柳小燕衣衫半解,胸前那抹雪白呼之欲出,眼神迷离,双颊通红。
看的卫裕心肝狠狠一颤,喉咙微动,眼里的欲望只增不减。
卫裕望着她的小嘴,娇艳欲滴,狠狠地咬了一口。
“嘶~”柳小燕被咬的有些发疼,眼泪汪汪,撩的他心肝儿发痒。
卫裕长吸了一口气,到底是忍住了,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脸颊,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乖~睡吧。”最终到底是没有继续做些什么。
柳小燕:???就这?就这?
卫裕只在这留宿了一宿,第二天,天刚破晓就要走了。
临走前,拿了一个柳小燕亲手绣的香囊系在腰间。
而后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贪婪的吸着她发间的气息,声音低沉暗哑。
“若是我没能回来,就此忘了我吧。”
卫裕说完,放开柳小燕,头也不回转身快速离去。
看着卫裕离去的背影,心中顿时泛起一阵酸楚,柳小燕眼里的神采都暗淡了几分。
相逢即是别离。
她舍不得他,不想让他走,但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区区三年而已,她柳小燕等得起。
起初几年还有书信来往,后来便了无音讯。
她就这样一直等啊等,她的面容不复当年,渐渐地染上了岁月的痕迹,中途不是没有人劝过她,叫她放弃吧,或许人早死了。
柳小燕没有听,她固执的认为卫裕会回来的,他说过他会回来的,会回来娶她。
一年,三年,六年,九年......
又是一年夏末,今年榆山的槐花开的格外的美丽。
吸引了众多文人雅士,世家小姐纷纷相约前往,一睹榆山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