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伸出手，拍了拍姑娘的背，像是小时候夫人哄姑娘一般，柔声说道：“姑娘乖，哭出来就好了。”
过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声音，小青以为姑娘是睡着了。
但转动间，感受到了衣衫上的泪痕，又维持着原样不再动弹。
双手还在轻柔的拍哄着姑娘的背，眼里也开始泛起泪光，她就没有见那家贵女活得像姑娘这般艰难。
就连抽泣都没有声音。
过了很久很久，窗柩上的日光都开始西移，程婠玥才放开了小青。
小青脚都蹲麻了，但是最让她难过的是衣襟上被泪沾湿的一大片衣衫。
心里难过，面上却不显，脸上提起笑意，说道：“姑娘，都过了午时了，可要让膳房做些吃的送过来。”
程婠玥摇了摇头，突然开口道：“小青，你把上次皇后娘娘赏的令牌拿过来我看看。”
“是。”
小青走到床帘后面，从床底拖出一个箱子，打开锁后，又从中拿出一个檀木小盒放到姑娘面前。
程婠玥打开盒子，拿起里面装着的令牌。
腾飞的凤凰在令牌上惟妙惟肖，红色宝石的眼睛闪着妖冶的光芒。
拿在手里摸索了片刻，却又放回在盒里，按了按额间道：“收起来吧。”
小青有些不解，但也没说什么，就将令牌放回原位了。
程婠玥低垂着头，觉得自己一定是昏了头，明明知道若是真的凭借这个令牌去找了皇后，那下场是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
只怕是不会比现在好过。
但那令牌却又有着让人求之不得的权势。
……
宫中，劳累了一天的朝安公主来到皇后娘娘的宫殿，着重将今日程婠玥与白絮珊发生的事情说了说。
皇后坐在凤椅上，颇有些性质的勾了勾唇，说道：“看来，不需要多久，程家姑娘便会拿着令牌进宫了，如此我还要多谢白国公才是。”
朝安公主有些瞧不上白絮珊，闻言说道：“这白家也是时候该变天了。”
母子俩又闲聊了一会儿，说着说着，突然之间话题便扭转到了洛少宇身上。
朝安公主对这洛少宇的印象倒是还不错，觉得是个不惧权贵的人，虽然身世有些欠佳，但也不失为可造之才。
皇后娘娘在上方听女儿谈论，心里有些思量，随后说道：“可用不可用且先看着吧，现在最重要的便是马上开展的科举选拔，现如今已经有不少举人入住京城了，朝安，你在宫外记得好生瞧瞧，看看有没有能为我们所用的。”
“是，女儿记住了。”
第65章
程婠玥自知得罪了白絮珊, 便在家中待了许多时日。
屋里的书本都被她给看完了。
小青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拿着托盘，说着：“姑娘, 顾姑娘和赵姑娘来了, 要请她们进来吗？”
手里的书一下子合上了，脸上有些意外的惊喜, “赵姐姐她们来了，快让她们进来。”
话音刚落, 门口就传来声音：“我还担心今儿个白跑一趟呢，还好妹妹让我们进门了, 不然还不知道多久才能见到你呢。”
程婠玥掀开盖在腿上的薄被，站起身来迎接道：“你们能来看我, 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快进来坐。”
赵奕欢和顾雪柔绕过屏风走了进来，围绕着红木茶几坐在一起。
眼睛观察着程婠玥的脸色, 虽然有些苍白虚弱, 但是眼睛瞧着倒是很有生机。
端起茶几上的蓝纹浅白色茶盏, 浅尝了一口道：“程妹妹，这都要五月了, 怎得你还盖被呢, 也不嫌热的慌。”
程婠玥手放在薄被上，浅笑了笑道：“我身子一向不行，上次又打了马球吹了冷风，病了一场，所以这几日才又盖上被了。”
顾雪柔坐在面前, 听闻此言，蹙了蹙眉道：“程姐姐, 你病了怎得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好让我们来瞧瞧你才是。”
“不是什么大病，再加上换季本就容易得病，养养也就好了，让你们跑来瞧我，万一把你们传上怎么办？”
赵奕欢看出她不想提起这些事，便开口揭过。
聊起些这个月发生的新鲜事儿说给她听，权当是得个趣儿。
说着说着，这话题又转到了白絮珊身上。
提到这白絮珊，两人面上的表情都有些唏嘘。
摇摇头道：“程姐姐，你不知道，这一个月本是草长莺飞，马球盛行的时候。自那朝安公主马球会散了后，后面又有伯爵夫人，侯爵夫人和各世家贵族开展的马球会和各色赏花宴，大大小小也不下十场了，可这白絮珊却一场也没来。”
“而且白絮珊虽然没来，但是她娘，国公夫人却一场不落的来了。”
程婠玥听到这，拿茶盏的手一顿，国公夫人这是要给她女儿撑场面？倒也真是一片慈母心了。
“程姐姐你没去也挺好的，那国公夫人可不好惹，这辈子就这么一个独女，听说当时生产的时候还难产了，生了一天一夜才生下来。可不疼得跟什么似的。上次马球会上，嚼舌根的那几个贵女全被国公夫人依着各种理由给罚了一通，家里只怕也要为此惹出不少的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