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母亲的关心之语,白絮珊心中委屈的洪流终于有了一个出口。
抱住母亲便痛哭起来:“娘,你都不知道今日我有多丢人,那,那个程婠玥,她居然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给她下跪!而且,那朝安公主也帮着她,当时就只隔了一层帷幔,娘,她们一定都看见了!我,我还怎么出去见人呀!”
说一句便哭上三声,一整句话说出来哭得嗓子都有些沙哑了。
白夫人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额头,将其抱在怀里,拍了拍她的背道:“娘的好女儿,好囡囡,你相信娘,娘绝对让伤害了你的人付出代价。”
说着,便将白絮珊从怀里拉起来,拿出怀里的锦帕,动作轻柔的将她眼眶里涌现的泪水擦拭了。
眼带怜惜的说道:“娘的小宝贝,快不哭了哈,仔细明日起来这双漂亮的眼睛都肿了,就不好看了。”
白絮珊抽抽噎噎的终于止住了哭声,但还是有些不自信的问道:“娘,今日所有贵女都去了马球场,要是她们都拿这个笑话我怎么办,娘……”
白夫人何时见过女儿伤心成这个样子,心里的疼惜更是没得说。
拉过女儿的说,柔声说道:“怎么会,别忘了,你可是国公府独女,你父亲在朝堂上这么多年可也不是白干的,若是有谁敢笑话你你只管回来跟娘说,到时候让你父亲收拾他们!”
说到这,白絮珊才终于展露出了笑意,将头抵在娘亲肩上说道:“娘,你真好。”
白夫人摸了摸自家女儿的发顶:“傻丫头,你就是娘亲的宝贝女儿,娘不对你好对谁好。”
好不容易将女儿哄睡着,又吩咐人下去将房间打扫干净,这才将今日陪同去马场的侍女叫来问话。
得知了事情的整个经过,白夫人虽然知道是自己女儿失礼在先,但心里还是对这个叫程婠玥的女子感到不喜。
如此咄咄逼人,哪里有世家贵女的样子。
身后的嬷嬷见状,上前给白夫人揉了揉额间,手上戴着的翡翠手环,剔透莹亮,瞧着便知价值不菲。
开口说道:“夫人,这程大人是大理寺卿,最近正在调查那桑河县的事,您看,要不要告诉国公在这上面给其做点手脚?”
白夫人摆了摆手,她的女儿她知道,谁得罪了她,她便要那人得到报应,更别提这次还是这么大的事了。
只给其父使绊子不管用,况且早就听闻程家父女感情不是很好,只怕这使绊子也弄不到心坎里。
身后的嬷嬷见状,便开始说道:“既如此,那要不要将程家那姑娘给……”
“你去,翻翻看有哪家宴会还邀请这程家姑娘,既然开罪了我女儿,少不得需要我出马说教说教,再去镇镇她们,免得她们以为我的女儿是个好欺负的。”
身后的嬷嬷答应了一声,表情有些欲言又止。
白夫人见状说道:“嬷嬷,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别憋在心里,对身子不好。”
嬷嬷思索了半天还是开口说道:“夫人,不是老奴多嘴,实在是姑娘这性子是不是有些过于张扬了,若是后面出嫁了,免不得要受婆家人的气。”
白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盏,微叹了口气道:“嬷嬷,你也是跟了我几十年的老人了,我知道你的心是好的,只是你也知道我小时候过的是什么日子。”
“现如今我成了母亲,我不愿也不想我的孩子过得跟我小时候一般,我努力了这么多年,不是让我的孩子继续卑躬屈膝,看别人的脸色过活!我的孩子只管闯祸,出了什么事都有我这个母亲给她收拾。”
说着说着又看着睡在床铺上的白絮珊,眼神温柔的说道:“就算到时候她嫁人了,国公府依然是她的底气,如果过得不开心,随时可以和离归家,我的嫁妆和国公府的资产绝对能保我的孩子一生无忧!”
嬷嬷叹口气,夫人这是执念太深,随后摇摇头,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罢。
“夫人说得对,国公府永远是姑娘的倚靠。”
又看了看床榻上熟睡的女儿,动作轻柔的将女儿额间的碎发扶去,又掖了掖被角,这才走出门去。
……
程婠玥顶着一脸红痕穿过庭院回到自己的院子,不料中途碰见程青玥。
瞧见她的模样,嘲笑挖苦了一番。
但是她现在没有心情,直接越过她走了过去。
徒留程青玥在原地气得跳脚。
回到庭院里,程婠玥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的人。
呆呆的坐了半天,小青拿了伤药回来瞧见的便是这一幕。
走上前将伤药放在梳妆镜前,心疼的看着姑娘,小声说道:“姑娘,你若是想哭,就哭出来罢。”
程婠玥看着镜子里的人,好似是有些不解,“哭,我为什么要哭?”
小青突然蹲下身子,看着姑娘道:“姑娘,我知道姑娘平白受了老爷这一巴掌,心里肯定不好受,姑娘,你别什么都憋在心里,哭出来会好很多的。”
程婠玥缓慢的转过身,双眼像是呆滞的一般,愣愣的看了几秒小青,忽然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