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琛点了点桌面,“就没什么人进去?”
余峻想了想,摇了摇头,“并未有人进去,不过在她们走后,属下在其雅间发现了这个。”
余峻从怀里掏出一张小纸条,顾安琛见状不禁感慨,王氏不愧与小花是一家人,连传递消息的方式都丝毫不变。
顾安琛接过纸条,打开纸条上前赫然写着。
第39章
纸张边缘有些毛躁, 似是匆忙之间写下的,纸张上也只有寥寥几个字。
上面写着:若要账簿,母女平安。
松柏站在世子身侧, 纸张上的内容自然也是看得一清二楚, 不由得有些咂舌道:“这王氏怎得如此有底气,她就不怕那账簿对我们来说完全没有价值吗?”
顾安琛将纸条折叠起来烧掉后, 对着松柏说道:“她既然能说出这番话,自然是知道那账簿上记录的是什么了, 所以才会有恃无恐。”
“那世子咱们就真的要这么跟着她说的做?”
顾安琛眼神看着那被火焰吞噬的纸张。
被火灼烧的边缘变得焦黑,橙黄色的火焰毫不留情的将纸张吞吃入肚, 只留下烛台的灰烬。
默默的说道:“咱们都当了这么久的马前卒了,也是时候让身后的那只手出来了。”
血老跟着洛少宇密谋了一番后回到住处, 似有所觉的向后望了望, 身后空无一人,只有满山的树木, 微风拂过, 立在枝头的树叶便被飘落吹走。
抬头见身后无人, 血老转身向前走去,走到宅院里。
立刻便有仆妇上前伺候他, 等换了衣衫之后, 才坐下身,慢悠悠的问道:“她认错了没?”
两个仆妇对望了一眼,寒噤不语。
瞧这态度,血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冷哼一声, 略有些怒气的站起身向外走去。
两个仆妇跟在身后,来到一间略显偏僻的房门。
房门用铁链锁着, 房身周围都围了黑布,厚厚的一层,日光即使再强盛也钻不了一点进去。
仆妇上前打开铁链,刺眼的光线从门口处倾斜而下,照亮了屋内的景色。
只见屋内有一女子被困在此处,发髻凌乱,身上的衣衫也有些破烂。
许是太久没见到日光,刺眼的日光让她有些无从适应。
眼睛被逼的留下了两行泪水,抬起双手遮挡住视线。
这才好受了些许,女子眼角的余光瞟见前面站立之人的鞋袜,内心止不住的涌起自嘲。
血老走上前,一把扯下她遮挡光线的手臂,毫不留情的将其拖出了房门。
骤然间从一个满是黑暗的地方到一个充满光线的地方,如画忍不住将自己缩成一团,仿佛这日光是什么可怖的东西一般。
也不知血老做了什么,如画突然蜷缩在地上形状癫狂,疯狂挠着自己手上的胳膊,一直挠到手臂破皮,露出了丝丝血痕,都还未罢手。
血老就这样看着这一幕,眼神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如今,你可服了?”
即使如此难受,如画也依旧不肯屈服,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继续抓挠道:“卑鄙小人,你也就只有这点手段了,但就算如此我也不会屈服,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白嫩的手臂上已经布满了血痕,说完这话,为了不发出惨叫和求饶声,嘴唇已经被她咬的流出血来。
殷红的鲜血从唇角流出,一双眼里流露出深深的痛苦和倔强,却独独看不出一丝求饶的话来。
血老的耐心已经告罄,近日来所有的事情都不顺的厉害,现在又在这件事上花费了这么多时间,他已是有些不耐烦了,眼光看着地上的人如同一个死人一般。
开口道:“看来在你身上的这只蛊还是不够听话,让你这个容器也变得如此桀骜。不能为我所用的东西,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说着从身上拿出一支香,放在脚下点燃,香燃起后四周突然升起一股奇异的香味。
闻到这股香,如画在地上翻转的更加厉害,惨叫连连,细嫩的皮肤下似有什么在蠕动一般,鼓起一个又一个小包来。
如画伸手想要在鼓起的小包挠,却不得其法,惨叫声愈演愈烈。
血老却像是很享受一般,甚至眯起了眼睛,饶有兴致的听着她的惨叫,甚至在她惨叫得厉害时,还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一张沟壑纵横的脸上笑得阴气森森,叫人看了只觉得可怖连连。
如画只感觉自己全身似乎都不是她的了一般,在她的骨髓血脉里有无数的小虫子在扭动转圈,那种深入骨髓的痛和痒意叫人生不如死。
不知那一刻,她看着面前袅袅升起的香,痛苦无助夹杂着愤怒的情绪就此溢出,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一股脑的扑上前去灭掉了香烟。
血老倒是没想到都到了这地步,她竟还有反扑的力气,坐在这儿听了好一会惨叫声,他的耐心难得的出现了少许。
走上前上前一把薅住如画的头发,看着面前这个看似柔美实则倔性的女子,说道:“也不知你是好运还是不走运,本来你是被张县令预定的人,但没想到张县令被抓了,如今你也成了无主之物,没了人庇佑,也许你给我一直做蛊体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