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荇时刻注意校园网动向,打开手机浏览网页,结果越看脸色越白,景荇气愤地拍下手机,“报警,我们报警,这简直是诽谤!”
朝露拿过一看,原来网上又扒出更多时暮瓷和乔徵晖来往的细节,说早在四月底的创业分享会上,两人就已经不清不楚,暮瓷让她们先消消气,不要自乱阵脚,然后抽空接了通电话。
是乔徵晖打来的,上次的户山之行,乔徵晖为了面子留下时暮瓷一个人离开,以至于她被暴雨困在户山,差点丢掉性命,事后乔徵晖登门致歉两次,这是天灾,虽说暮瓷没有怪他,但两人再没有联系了。乔徵晖在电话里说,愿意出面澄清两人关系,他那边已经出具了律师函,先给暮瓷看一遍,要是没什么问题他再发布,另外,乔徵晖提醒暮瓷,这波舆论来得太巧,让她注意身边人。
时暮瓷和法务通了电话。
再回会议室,发现她们几个更愤怒了,暮瓷笑着去接她们手机,“怎么?网上又说什么了?”
朝露按住暮瓷的手,“是恶评,别看!”
“没事儿,总要知道别人怎么造谣,我才能维权嘛。”时暮瓷拿起手机,既然扒出了学校,她每年的成绩以及参与过的校园活动,只要有记录的全被翻出来鞭尸,更醒目的一条,有匿名校友爆料,2009年燕京大学组织全校师生举行公益献血活动,她们班就时暮瓷一个人没献血,一时间,不道德,没有爱心等等标签全往时暮瓷身上贴,暮瓷结舌,半晌,看着她们问:“难道,这就是商战?”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没开玩笑,我挺严肃的,我就是觉得不可思议,这些都有什么联系呢?我就是没献过血,我身体不好啊。”时暮瓷快被气笑了,无奈地揉了揉眉骨。
一直保持沉默的俞胜楠,纵观此次舆情,敏锐地指出其中问题:“是有人要把水搅浑,真真假假的传闻,让我们无暇顾及这件事的源头,等我们被舆论抨击地体无完肤,甚至等我们找出了这些造谣诽谤的人,但是我们的原创品牌,永远被打上了抄袭的标签。”
赵景荇看完评论,沉默片刻。
“暮瓷,我好像知道是谁了。”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赵景荇看着时暮瓷和林朝露说:“暮瓷,你的设计稿是五年前在宿舍画的,我和朝露都能作证,但是,你们不要忘了,我们宿舍有四个人。”
林朝露惊讶,“赵赵你是说毓梅?”
“可是,我们的工作和她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她犯得着去干这些吗?”
只有赵景荇知道章毓梅有多嫉妒时暮瓷和林朝露,“除此外,再没有其他解释了,而且据我所知,章毓梅毕业后入职大厂,过了实习期她就辞职了。”
“你怀疑她去布为皈衣了?”
“不是怀疑,我可以肯定。”
时暮瓷听着,不由蹙起眉,这确实出乎她意料。
林朝露跑去查证,果不其然。
章毓梅在6月就入职了布为皈衣。
三十八年风月是时暮瓷一手创办,但是仅凭她一个人,是做不到现在的规模,毕业前,四个人其实就前程规划一事进行过讨论,时暮瓷问谁愿意跟她一起创业,这个时候加入,会直接给她股份,林朝露是时暮瓷忠贞不二的跟随者,肯定没得说,赵景荇已经在准备考公了,说她如果考不上,还要请暮瓷收留她啊,暮瓷说没问题。
剩下章毓梅,她认真考虑了很久,拒绝了暮瓷。研究生毕业,毓梅其实是想出国留学继续深造的,只是她家庭条件不好,毓梅心气很高,她心里是看不起时暮瓷的小作坊的,哪怕这个小作坊给她赚了不小的一笔钱,但是章毓梅相信,凭借她的本事,她以后能赚到更多。
所以还没毕业,章毓梅就通过校招拿到了大厂Offer,然而走出校园,现实给了她沉重一击,同期进来的实习生,博士、海龟层出不穷,她仅有的学历并不能成为她的光环,预期太高,现实太残酷,实习期薪资只有三千块,这样算下来,一年的薪水都不如时暮瓷小作坊一个月给她的10%利润高,而且那个时候她们也不用做什么,现在没日没夜的干活,还赚不到钱,上学的时候,靠着时暮瓷的工作室,她还要反养家,毕业后,她已经几个月没有往回打钱了,仅剩的余额连付房租都困难。
章毓梅开始在看招聘,她看不上时暮瓷的工作室,可简历上却以三十八年风月初创合伙人的身份包装自己,把兼职过的工作事无巨细地写了上去,甚至包括林朝露和赵景荇的工作内容。也正因此,章毓梅的简历被布为皈衣的樊总看到,高薪入职布为皈衣,也就有了后面的一切。
三人成虎,燕京大学校园网的上的流言愈演愈烈,学校吴主任亲自出面,整顿学校风气,根据帖子IP查出了造谣生事的学生,给予严厉处分,通报批评,其中两个延迟毕业,同时关停了校园贴吧,乔徵晖方发布了律师声明,表示要严厉追究造谣者,一时间,跟着发帖、口嗨的学生们纷纷发致歉信。
俞胜楠带着法务前去和布为皈衣去做交涉,临走前,时暮瓷交给胜楠一些资料,是关于那枚伯利兹重瓣玫瑰衣扣更早的证据,樊丽诗不明白,这么有利的证据,她一开始为什么不放出来,樊总提出想见她们老板一面,俞胜楠不留情面拒绝,说没有必要,我们时总很忙,然后法务要求布为皈衣就此次造谣诽谤事件进行道歉和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