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暮瓷心神一震,思考了一会儿,“梁先生,这件事太大了,我需要好好想想。”
“不急,今天只不过是聊到了这儿,晚点我介绍律师给你,以后有什么专业上的问题都可以向他咨询。”
“好。那梁先生是想投资单款,还是?”
“阿瓷,我投你。”
“我以为以梁先生的处事风格,会规避风险投资。”
梁惟也又哈哈大笑。
“那阿瓷不要让我血本无归。”
“说实话,您这样讲我很有压力。”
“开玩笑的,你放手去玩儿。”
暮瓷轻呼了口气,继续问:“梁先生说有两件事,那第二件呢?”
“第二件就真要请阿瓷帮忙了,我妹妹,梁柏珊,上回跟阿瓷你提过的,她今年毕业了,在巴黎攻读的服装设计,家里想让她回国发展,我想让她去你那儿历练历练。”
开什么玩笑,时暮瓷一声干笑,“梁先生,我虽然在这行摸爬滚打几年了,但目前还是个初创团队,人员架构、制度等都不完善,我和朝露什么活儿都要干,您妹妹欸,千金大小姐,放我这儿算怎么回事。”
“她就适合来你这儿。”
“她在巴黎学的都是书本理论知识,一点儿不懂市场不懂落地,吵嚷着要回国创办公司办秀场,阿瓷,你也不忍心眼看着她拿我的钱去打水漂吧。”
啊?花您的钱,那关她什么事啊。
“阿瓷你放心,人你随便用,她每月工资从我这儿出。”
暮瓷又干笑两声,从梁惟也的几句描述中,脑海勾勒出一个刁蛮任性、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形象,想必他这妹妹应该不会听他摆布,到时再说吧。
“既然梁先生执意,那先说明,如果我和令妹在工作中起什么冲突——”
“我站你这边。”
梁惟也站起来,笑着打断她。
时暮瓷久久无语,“我是说,如果真起什么冲突,还烦请梁先生将令妹带回去。”
“她不敢。”
“不听话我就停她卡。”
时暮瓷:“……”
“啧啧啧、可怜的阿珊。”
有人趴在菱花窗前出声啧叹。
时暮瓷闻声转身,梁惟也往那边扫了一眼,收起在她面前的神色,又恢复他在外人面前那副漠然众生的模样。
“我说怎么不见人了,原来躲在这儿,有靓女相伴喽,梁生,不给介绍介绍。”他说话带着点儿港粤腔,头发全梳起来,面相也像TVB里的硬汉形象,只是眼角剑眉透着痞气。
梁惟也轻握了握暮瓷肩膀,示意她没事儿,“这是老七。”
“好没礼貌。”
伽耶站在菱花窗外。
“靓妹好啊,伽耶,叫七哥就行。”
隔着窗户,暮瓷同他握手。
“七哥好,我叫时暮瓷。”
广东香港呆久了,伽耶自动简称,“阿瓷好啊,阿瓷哪里人啊?”
伽耶成了第二个叫她阿瓷的人。
梁惟也皱眉,呛言:“会不会叫人?”
伽耶被喷的一头雾水,还能怎么叫?
“北方人,在燕京上学。”
“嘿,原来还是个学生妹妹仔。”伽耶对着梁惟也说这句话,笑得有些意味不明。
时暮瓷没Get到两人之间的点,刚才喝了几杯茶,先暂别两人去洗手间了。
伽耶绕进来,桌上放着一盒薄荷烟,细支的,女士烟,伽耶拿起来嗅了嗅,“市场很大,合作共赢,啧啧,我们梁爷什么时候需要分这么点儿杯羹?真是够费心思的啊。”
梁惟也嗤鼻一笑。
“这个妹妹仔不错嘛,还有没有女同学,教妹妹仔来介绍几个?”
梁惟也睨了他一眼。
没搭话,抽出一支细烟。
“哎哎、注意素质。”
伽耶敲了敲桌上的贴示,休息室禁烟。
梁惟也不理他,却还是收了起来。
伽耶看着他的动作,“换口味了?”
“偶尔尝尝也不错。”梁惟也翘起腿。
“那就好,奉劝一句,尝尝可以,可别上瘾了。你家老爷子要知道我这么时时规劝于你,就不会教你同我少来往了。”
“没这回事儿。”梁惟也回的敷衍。
伽耶笑笑,不甚在意。
转头无意看到桌上画盒,“这不是上回带来镇馆的嘛?怎么拿我这儿来了?”
梁惟也没解释,伽耶反应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几个亿,说扔就扔,哥们,悠着点喽,可别在女人身上栽跟头。”
梁惟也嗤笑,“不会。”
——
时暮瓷洗了手,
站在大理石镜面前整理妆容。
有人从里面出来,走到她旁边洗手,“时小姐。”对方看了眼镜子,主动和她打招呼。
是刚才跟在欧阳柘身后的女士,长得明艳动人,不知道怎么称呼,也并不打算结交,暮瓷礼节性点头回应。
“我叫薇龙,您可以叫我薇薇。”
暮瓷不得不回应,“薇薇好。”
“时小姐,您这支口红真好看,我也用这个牌子,您这支什么色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