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惟也听完哈哈大笑。
这个话题点到为止,吹了半个钟的风,暮瓷抬起头,问:“酒劲过了么?”
梁惟也低头,捏住她的下巴,毫无征兆吻了过去。
他的嘴唇又凉又软,冷不丁被包裹,时暮瓷满腔气息都被堵了回去,梁惟也的吻技很好,唇舌轮番进攻,细细密密吸尽软肉,吞并气息,暮瓷从一开始的惊愕不适,在梁惟也的引导下渐入佳境,她不用做什么,只需要攀紧享受,有种小时候进超市,趁家长不注意,把胳膊插进大米堆里的冰凉与快感。
梁惟也的手从下巴摩挲到了她的脖颈,暮瓷真怕他情到深处,摁断她的脖骨。
后来很多次,他们都会想起这个微醺的雨夜,一起撑着伞站在繁华的燕京街头,梁惟也一遍一遍深深地亲吻着暮瓷,任由街边车辆三两驶过,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那一刻,他们好像真的只是一对普通的情侣,路灯下两道相拥的身影被拉长、拉长、再拉长,有情人是要终成眷属的,时暮瓷抬起眼眸,恰巧看见枝头树桠随着夜风摇啊摇。
吻了很久,梁惟也终于放开她,平复气息后,指腹擦了擦她微肿的嘴唇,压低声音问:“尝到了吗,酒劲儿过了没?”
时暮瓷瘫软在他身上,大口大口呼吸空气。
梁惟也将她塞进车里,一言不发回了家。
路过众生殿,满殿诸台的长明灯永远在迎接他,明明燃燃,不见熄灭。
到了地库,梁惟也一把将时暮瓷打横抱起,阔步回了卧室。
两个人缠绵了好久,最后关头,暮瓷说不行,还没有洗澡。
他的眼睛有点儿迷离,眼球猩红,梁惟也临时被熄火叫停,握着暮瓷的胳膊,抵在她颈窝缓了许久,“一起洗。”
他的嗓音沙哑到可怕。
“不要。”
时暮瓷秉着最后一丝理智,挡着身体溜进了浴室。
暮瓷从浴室里出来时,梁惟也在客卧的浴室冲完了澡,他换了件长衫,拿起手机接了通电话,然后出去了一会儿,再进来时手里拎着一个袋子。
“是谁?”
“小寒。”
“这么晚,是有事吗?”
“没事,我让他送点儿东西。”
时暮瓷没领会,脱口问:“送什么?”
梁惟也朝她走来。
笑着把袋子丢到她面前。
时暮瓷一看,脑袋轰鸣,里面装着几盒避孕套,这么晚,他竟然叫小寒去买计生用品,他家里不备着这些东西?不知道是用完了,还是真如林妈所言,梁惟也没带别的女人回来过。
梁惟也并不知道她这些想法,顺手拆了盒避孕套,就将她拉回了床上,两人一开始不是百分百契合,好在梁惟也够耐心,也够会,一点一点教她放松,两人折腾到后半夜,暮瓷嗓子都要干哑了。
事后暮瓷想来支烟,奈何身体疲惫。
梁惟也笑她这是什么坏习惯,不准,倒了杯温参水给她喝完后才睡。
第二天早上,时暮瓷醒来,梁惟也已经在系领带了,他每天的行程都很满,看到她醒了,梁惟也走过来,拍了拍她的屁股,“怎么不多睡会儿?我吵到你了?”
“没有,今天工作室很忙。”
“行,那等会儿起来,吃过早饭再回去。”
“好。”
“我今天要去趟承德,小寒跟我一起。等会儿柏珊会来,我给她交代过了,这段时间就先让她去阿瓷你工作室锻炼锻炼。”
做完五月上新工作,秋冬季第一批样衣也要跟进了,等尹律师那边走完合同,和行止的联创项目就能提上日程了,这将是三十八年风月下半年最大的项目,仅靠她和朝露两个人根本忙不过来,时暮瓷脑海瞬间一片清明,快速把下半年工作粗略过了一遍,从昨晚梁柏珊和她们的交谈来看,大小姐也还不错,暮瓷同意,接下了这个任务。
只是他们的关系……
她该如何向梁柏珊解释?
梁惟也压根没想过这些,趁她不注意,在她嘴角啄了一口,“行,那我走了,有事电话。”
时暮瓷忍不住给了他一拳。
又消磨了五分钟,到了极限,梁惟也掐着表拎了西服匆匆出门。
暮瓷洗漱完,刚吃过早餐,梁柏珊就来了,她穿着一身香奈儿职业装,“姐姐,我来报到啦!”柏珊站在暮瓷前面,向暮瓷敬了个礼,“BOSS好!”
这兄妹俩的性格可谓是两个极端,“阿珊好,可以直接叫我暮瓷就好。”
“不不、”不知道梁惟也给他妹妹下了什么死命令,梁柏珊格外听话乖巧,“暮瓷姐姐以后有什么吩咐,尽管安排!”
“阿珊吃过早餐没有?”
“吃过啦。”
“那我们先回工作室吧。”
“好!”
梁柏珊开了辆商务,回去的路上暮瓷才知道,这车是她哥哥特意配给她的,车内空间大,拉人拉货都不在话下,柏珊说,以后工作室里运输工作就交给她了!
看着崭新的新车内饰,一身高定跑来给她拉货?暮瓷揉了揉额,头痛。
中午时暮瓷带着朝露和柏珊一起吃了顿饭,欢迎梁柏珊加入三十八年风月。
经过一个下午的磨合,时暮瓷发现梁柏珊本人和大家固有思维下有钱人家的大小姐秉性相去甚远,她一点儿也不骄矜,也有真才实学,时尚嗅觉敏锐,对设计美学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只是缺乏理论实践,梁惟也果然很了解自己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