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灼便闭上了嘴,有心道绝不会如此简单,可看着少年的神色,长眉紧锁,竟比她还疑惑万分。
而这画面落到了阮灵韵眼底,却令她有些意动,于是来到了两人的身侧。
“方才九黎所说的名字倒是极为熟悉,似乎是……”
“是什么?”
“与我们开山道祖的名字有些相似,而且当年阻止那场浩劫的也正是我们道祖。”
翁玉宸眉间却没有半点松动,无声地望向阮灵韵,似乎在判断其中真假,这一次,阮灵韵坚定地回视过去,两眼中满是清芒。
白灼灼却没看出这其中太多的弯弯绕绕,侧过身,轻轻地拉了拉翁玉宸的衣袖,一边小声道道:“不如我们前去缥缈宗一探究竟。”
可这一次,一向有求必应的翁玉宸眼中却流露出犹疑,他收回放在阮灵韵身上的视线,随后就道:“先出去吧。”
白灼灼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落后了半步同薛泠音并排走着,而薛泠音自从一直便有些心不在焉,两眼中带着一丝丝的焦躁。
佟佰他还是未曾醒过来。
下意识地拦紧后,薛泠音便将脸贴了上去,颊边立刻便是痒痒的触感,可她却没了半分玩闹之心,脸上表情沉痛不已。
白灼灼不免有些揪心,她将手搭在了蜷成一团的佟佰身上,手下却冰冷一片,她立刻便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俱意。
但思绪却在此刻发散了起来,她记得是在万州的境内,而没记错的话,缥缈宗就在附近。
若是出去后,或许可上山寻求帮助。
白灼灼便侧过身,看向了身后的阮灵韵,对方也朝她笑笑,耳当悠悠晃着。
可仿佛被针刺了一样,白灼灼却猛然收回了视线,转过了身子,同时大脑飞速运转,而她这里有闫雪飞的消息,所以也不怕那阮灵韵不出手相助,而且因她的为人,便会为救治佟佰而尽力而为的。
可一切都如此清晰,但最关键的……
白灼灼将目光放在了打头人的身上,脚步却慢了下来,而身侧的薛泠音,已经身后的阮灵韵都先她一步走了出去。
可白灼灼的脚步却越发慢了,此刻她在想如何打动翁玉宸呢,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还是直接动手,将对方打晕,直接抗走?
白灼灼低头看看自己的身板,瞬间便觉得此事难度还是颇大的,正沮丧之间,才发现翁玉宸也落到了最后面,少年的脊背却不似往日那般挺直,反而微微弯着,手却按在胸口上,脚步却有着一两分的滞涩。
心下徒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早忘了先前的打算,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翁玉宸的身侧,看向他的胸口急急问道:“你受伤了?”
但还没等她走到近前,翁玉宸却似有所觉,就将手里的东西又塞了回去。
白灼灼下意识地便认为翁玉宸是在隐藏受伤的事实,她心中登时又气又急,伸出手便朝着少年的胸口袭去,语气也满是命令:“快让我看看!”
手腕却被直接拿住。
白灼灼瞪大了眼,即便翁玉宸很快将她放开,可她还是愈发怒火中烧,心底也有了淡淡的埋怨。
他们之际自己不像之前那般陌生,可翁玉宸居然还如此防备,是将她当做外人的意思么?
眼底渐渐暗淡,可白灼灼不是那种会失意躲到角落里的人,只双手环胸,倔强地盯着翁玉宸,寸步不让。
翁玉宸起先避开眼神,可渐渐的脸上却多了风无奈,他侧头望了一眼白灼灼,神色多有纵容满是暖意,未曾开口劝服怒气冲冲的少女。
反而将白灼灼的手心翻转过来,将一直攥在手里的东西放到了白灼灼的掌心上。
白灼灼的神色一空,手里的石头分明还带着少年的体温,她低下头,便望见了两块被拼在一起的黑色石块上,其中一边竟有着还未曾雕刻完的。
翁字。
她瞬间便意识到方才的翁玉宸是在作何,是在悄悄地在石块上雕刻自己的名字,而另一半……
“是给我的?”
头好似被重重擂过一样,随后身子竟轻飘飘地飘了起来,呼吸都带上了一两分的小心翼翼。
白灼灼抬起头,却撞进了翁玉宸如清风朗月的眼里,他看向白灼灼手里的三生石,眼底结着温暖的光,忽然幽幽地道:“方才我只想先将其雕刻完才给你,却未曾想到……”
翁玉宸将目光落在了白灼灼的脸上,柔柔的好像一阵清风。
白灼灼脸上便泛起痒意,她呐呐地应了一声,下意识地抓紧了手里的三生石,好像还是不敢相信,还要再问:“你是如何拿到……”
望着翁玉宸的神色,白灼灼忽然便想起了方才的溯回殿,神秘兮兮地某人。
心就仿佛被重重地揉了一把,从尖端位置泛起奇异之感,令白灼灼有一瞬间的呆怔。
但在反应过来后,眼底却泛起了潮气,为什么,她这是幸福地想要哭了么。
在翁玉宸纵容的视线里,白灼灼又哭又笑,好半晌止住后,竟伸出手拉住翁玉宸的手,一路便从狭道里狂奔出去。
好不容易熟悉眼前的亮光后,回身对着翁玉宸红着脸说了句:“不许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