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的脚步声停下,眼见少年站咋了一处书架前, 书架前列挂着张木牌,似乎都是些仙敷之法。
望着月光下少年显得平静的脸,白灼灼却想起了闫雪飞, 原来他一直没有忘记他的处境。
白灼灼心一动, 也加入了翻书的行列,只是翻来翻去, 却始终找不见脱身之法,她缓缓将目光放到了书架顶层,哪里的书需要用特殊术法才能掀开。
而如今,因他们是偷溜进来的,也就没有翻动书页的能力。
心中微梗,她抬头望向书架间的翁玉宸,对方却径直收回眼,眼中却没有遗憾的神情,满是了然,随后他抬了步子,朝着角落处走去。
手指搭在书籍上滑动着,
片刻后停在了其中一本书上,用力拽了拽,却没能拽出来。
翁玉宸此刻已确定是此处了,于是将那书籍用力地向下按了按,周身猛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声响,原先横在眼前的书架移开,径直露出了个通往低下的大洞。
不及耽搁,等下去后,那入口就自动地何在了一起,密道中闪着幽幽的亮光,随着深入才发现那灯座上都是经久不灭的火芯,随着身影带出的风而晃动着。
极目一望,长长的却看不到底,白灼灼不禁有些好奇宗门里怎么会有这种地方,这也太诡异了……
但一旁的翁玉宸却是一副不意外地模样,一边安静地行着路一边回忆起当日之事。
每年修仙界都会准备道法大会,此次东道主便是晋元宗了,而闫雪风是作为太初门的交换生来到晋元宗交流学习。
晋元宗根基本就浅薄,比不得那些上古仙门,于是为了彰显身份,不惜耗费全宗仙力造就了玉华宫。
闫雪飞有幸入住,就见玉华宫果然名不虚传,宫内以金玉为树,水银为池,雕梁画栋,尽显仙门风范。
但他没住多久,就总觉得好像有人在偷窥,于是便动用神识逐个排查却一无所获,但他平日里也都住不安稳,于是趁着无人时,便将大殿的个个角落都巡视了一边,将门板往下一扒拉,果不其然就看到个密道于他大眼瞪小眼。
思及此翁玉宸的嘴角轻牵,不自觉地就想起了闫雪风,也不知道他……
“想来就是晋元宗为了监视来宾特意设下的。”
“哇,那岂不是玉华宫每个房间都会有喽。”
翁玉宸沉默了一瞬,非常确定闫雪飞当时并未告诉他细节,只是说他床下有个密道,于是认真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
于是在行了一炷香时间时,等看到头顶的那个红漆隔板时,白灼灼并不意外,她与少年合力顶了顶却意外的没能顶动,而那夹板缝中筛下的暖色灯光,而这就表明了床上有人!
该不会就是帝姬所在的那个房间吧,感觉今天好像格外的顺利呢。
白灼灼眼睛一亮,登时从剑身里钻出来,恢复了灵体。
正准备想不惊动床上人的法子时,却听到头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师兄,我们这样真的没关系么。”
“那是自然,这玉华宫里最近并无外来者,空着也是空着,不如……”一阵低沉的男声响起,应该就是女子嘴里的师兄。
紧接着头顶床板咯吱一响,应是那师兄也跟着上了床,因为那声音可是越来越近了。
“你说帝姬?那天字号离咱们这地字间还远着呢,别怕。”
随即就是一阵可疑的水声夹杂女子的喘息和男子的闷哼,将空间挤压的越发狭小,局促。
听的白灼灼一阵气闷,此刻她知道眼前这间并不是帝姬的房间而是别地,上面也不是帝姬,而是一对要双休的师兄师妹。
想来就是想趁着夜色深重,玉华宫平日也没人会上来所以才会这般肆无忌惮……
白灼灼有些不自在,她偷眼望去了,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翁玉宸身上,却见对方却未曾回避,脸上一丝尴尬余韵都无。
径直抬起眼,竟朝着上方缝隙处看去,五官被自缝隙中投下的光线笼罩了,那缝中投下的暖光正好打在脸颊一侧,将一双漆黑的瞳仁染成了琥珀色。
白灼灼一愣,来不及反应,身子便先动了,她跳起来将那道缝隙牢牢盖住,嘴里还结结巴巴:“别……别看!”
与此同时,那床上的二人明显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不仅将床板摇的咯吱作响,声音也越来越大,这下白灼灼不知是该去捂光还是该去捂翁玉宸的耳朵了。
好在对方并没有在起什么探知欲,脸上也未有什么害羞或是什么别的情绪,而是后退了几步,将后背倚在了石壁上。
白灼灼便缓缓放下了手,也跟着后退了几步,坐在了少年脚下的阶梯上,双手捧着脸,十分想制造什么声音好盖住上面的动静。
于是打了个哈哈,笑道:“今天怎么净遇到些尴尬事呀。”
而原本依靠在石壁上的翁玉宸却猛然抬起了头,看向了白灼灼,嘴里还复述道:“尴尬么?”
“是啊。”
白灼灼条件反射地回道。
在地道里听人上演活春宫还不够尴尬地么。
但她没有将后半句话说出,只因不想污了这人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