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将剑背在身后,闭上了眼睛,在睁开时,那个原先还嬉皮笑脸的少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名剑修。
此刻手里只有自己的一柄剑。
白灼灼将藏在腰后的剑划到了身前,她深呼吸了一口,剑身就铺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灵气。
接着便是起势,斜劈,横刺,在落下的花雨中是少女的身影却没了往日的婵娟,在空中翻转,起跳,身影极致婉转翩跹,衣袍纷飞,便是风华绝代。
眼见手里的剑愈加得势,白灼灼也有些得意,她短暂的分出一丝心神,正准备去看场外围观的少年身影时,却觉后方传来一身凌厉的剑锋。
她一慌,忙闪身避开,手里的剑竟抬起朝后方那剑锋迎了上去,空中便泛起水波纹的灵气漩涡。
而那漩涡竟集中在一截树枝上。
白灼灼抬起惊愕的眼,就看到“执剑”的少年此刻仿佛变了个人一样,浑身上下都有着一股如刀剑出鞘般的闪亮,眉眼光华不可逼视。
随即他竟挑了挑眉,下一秒,有一道剑光挥下,白灼灼连忙挥出一剑以作抵挡,虎口却微麻,竟是被对方手上的树枝所震。
白灼灼错身开,心头却猛跳,此刻她终于意识到了那个在门派大比上,连赢几场的翁玉宸已经初具了锋芒,不,应该是重返了巅峰。
但心中泛起的竟是一种久违的亢奋,白灼灼也勾唇一笑,她脚尖滑立一圈,将手中长剑抛掷了半空,随即双手合十,在一翻转,原本浮在半空中的剑便分化出了许多剑影,白芒的剑影随后朝一侧的少年猛然翻转而去。
另一旁,白灼灼好以整暇地看着,眼见少年眸中流露出一抹微哑,她的嘴角便轻牵了起来。
这可是她留给自己的秘密武器,按理来说,以她目前的修为是使不出来的,但她先前积聚在剑里,早已与手中剑合二为一,故此在能使出,不完全是依靠灵力。
但随即,那抹笑便僵在了嘴角,只见对面少年身形并未动,只是轻轻地将手里的树枝一挥,就将她那几道剑影给斩了个细碎,于此同时,眼前却是一花。
白灼灼还未看清对面人是怎么动作的,而下一秒少年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少年身上那股淡淡的草木清香,便将她整个人都包围了,与此同时,垂在身侧的手却是一重,被少年轻轻握住,随后带了起来。
手上握着的剑也慢慢抬起。
白灼灼下意识地屏了气,身子好像已经完全嵌入了少年的怀中,同时一小段鼻息洒在了她的脸颊一侧。
她微微侧头,只见少年半边如玉的侧脸,眉弓带起好看的弧度,来不及感慨那如晨星一般璀璨的双睫;
少年却在此时回头,两厢对视下,白灼灼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小小的自己,慌乱下,心跳也不由得加快。
她忙掩饰似的别开头,将全部精神都放在剑身上,可依然有小部分心神依旧黏在身后翁玉宸的身上,察觉那人目光移开。
白灼灼才松了口气,她将目光与少年一同放在了剑背上,随即跟着身后的翁玉宸牵动着胳膊,划出一道道剑华。
她修习剑法也很久了,却没有一次凝出过剑华。
感受到手中剑开始鸣动,白灼灼心中一喜,登时有些喜形于色,她侧头想要与少年一同寻得共鸣。
但是未曾注意到两个人的距离有多近,她骤然抬头,而少年恰好在此时低头听她说话,于是,那唇瓣就不小心擦在了对方的脸颊内侧。
脸颊上的绵软是怎样都无法忽视的,翁玉宸垂下眼睫,盖住了眼眸中细碎的光亮,视线却是朝着少女微张的唇而去的,如花瓣般鲜妍,吐露出摄人的芳香,此刻倒仿佛是无声的邀请。
让他立刻便想到了那墓中的往事。
翁玉宸的眸色深了深,正待研磨时,不想对方却扭过了头,挣脱了他的束缚。
少女接着整理衣襟收拾好了纷杂的心,隔着花雨她抬起头,就望见翁玉宸立在池塘边,被那蒸腾出的一点雾包裹。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一撞,眼见少年抬步向她走来,白灼灼后退一步,那话便脱口而出了:“为何要瞒我?”
翁玉宸的眼神闪了闪,似乎是在为难。
连他也不知为何呢,为何总是太过于在意眼前人,或许是怕她会受伤?
可望着少女亮亮的眸子,翁玉宸突然失了辩解的心,横竖是他太过优柔罢了。
于是提步朝白灼灼走去,未曾说话,而是将册子从胸中掏出,随即递给了白灼灼。
白灼灼顺势低头,待看清那扉页上一行“崇华剑法”时一怔。
他这是何意?明明他私下给她准备了提升术法的秘籍,那为何先前还要故意隐瞒?
像是看出了白灼灼的疑问,翁玉宸突然道:“没有瞒,只是与闫雪飞私下说过,只是未来得及告知……你。”
只是还未来得及,就被撞破,翁玉宸苦笑一声。
隐瞒?
他又怎么能又怎么妄图左右眼前人的所思所想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