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床真的很大,他们抱着滚来滚去,衣衫全卷在了一块儿,也没掉下床去。
她已香肩半露,却见那人在床尾打了个座,碎碎念不停:“再忍一日再忍一日……”
“睡吗?”她娇声一句。
季听雪前功尽弃,朝她扑了来,蒙上被子,深深吻下去。
他及时刹住,一掀被子,仰面大口喘息,婉妘躺在他身旁,也小口喘息。
“我……”他转头看了一眼,差点儿又忍住,立即紧紧闭上眼,吹了灯,庄重道,“睡觉!”
婉妘抱住他的手臂,偷偷笑,不知何时睡着了。
翌日一早他们直接从乐馆出去,没回家,先去在街边吃了早饭,置办了好些东西叫人送去家里,才慢慢悠悠往回走。
徐拯正在院子里的浇花,看都未看他们一眼,只说了句:“回来了?”
“嗯。”季听雪楼着婉妘大摇大摆往里走,“我们下午去要去打猎,你去不去?”
“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我在城中结交了几个好友,下午去喝喝茶下下棋。”徐拯说罢又补充,“那匹马我给你们骑过来了,就在后面的马厩里,你们可以骑马去。”
季听雪眼睛一亮,搂过婉妘就亲了一口:“忘记跟你说了,我让表兄将白兔带来了,我们待会儿骑白兔出门。”
婉妘也开心得紧,也不计较他在外面这样了,焦急拉着他要往后面去。
白兔果然就在马厩里。许久未见白兔长大许多,毛发仍旧顺滑亮白,似乎还记得她,朝她轻鸣几声。
她奔过去,抱住白兔,几乎要哭了。
那些她不愿面对的痛苦的回忆随之而来,虽然其中的也有快乐,但快乐的部分实在太少,这些日子她都在试图将那些痛苦全忘掉。
“莫想那样多,咱们下午去捉大雁。”
小公爷从身后走过来,环住她的腰。
她乍然转身,踮起脚,抱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主动送上来,哪儿有拒绝的道理,季听雪扣住她的后颈,与她唇齿相依。
“咳咳。”
她惊得撤开。
“我来只是想说草料在那个角落里,你们继续。”徐拯指了指小道,转身就走。
她却羞得连头都不敢抬一下了。
可季听雪才不管那样多,他还没亲够呢,将人搂过来接着啃。
亲完,他顶着红润的唇,若无其事一手牵着婉妘一手牵着马往外去:“走了,时辰差不多了。”
打猎在幽州城外不远的地方,他们就共乘一骑堂而皇之从城中穿过,到了城外的林子。
“大雁一般在水边生活,咱们朝那边儿走。”他将婉妘护在怀里,打马慢慢悠悠前行。
天晓得他看见婉妘和闻翊坐在一匹马上时,他有多嫉妒。
行至水边,他一眼就瞧见水边蹲着的大雁,举起长弓,一箭射中,将大雁翅膀定在了地上,轻飘飘留下一句:“他们说要活的比较好。”
婉妘已惊讶得不行,她是第一回 瞧见他的身手。从前任凭他说得再好,婉妘也是有些不敢相信的。
可他却丝毫不在意,眼睛往前一扫,又瞄准一处草丛,咻得一声放出箭,云淡风轻道:“成了,将大雁绑了拿上,小爷教你打猎去。”
“射中了吗?”婉妘有些怀疑。
“我骗你做什么?”他跳下马,跃进草丛,将两只大雁捡回来,从怀里摸出一瓶药粉往大雁伤口处倒了一些,将雁递过去,“你要不要拿着?”
婉妘伸手想摸一摸,大雁翅膀却陡然扇动起来,她被吓得一抖,整个人都愣住。
季听雪跳上马,将她抱在怀里摸摸头:“又不会咬人,怕什么?我将它翅膀绑住就没事了。”
她眼珠子动动,盯着他将大雁绑好,看着他将大雁又递过来。
“我……”婉妘眨了眨眼,小心翼翼抱住大雁,轻轻摸了摸它们的羽毛。
“小爷都说了没事儿吧?”他在她脸上亲一下,笑着道,“咱们先把它们放在这儿,一会儿回来时再拿。”
“好。”婉妘依依不舍放下大雁。
季听雪带着她继续往林子里去:“里面还有很多别的好玩儿的呢,来,拿着弓,夫君教你打猎。”
她有点儿兴奋,又有点儿胆怯,举着弓箭还没回过神呢,就被握住了手,带着拉满弓。
“听见没,前方草丛里有动静。声音不大,应当是只兔子。”
低沉的声音贴着她耳朵钻进她耳里,酥酥麻麻痒痒一片,她脑子完全不会动了,只愣愣听着箭咻得一声被放出去,接着是皮肉破绽的声音。
“走,去瞧瞧!”
她被单臂抱下马,牵到草丛边,看见了那只中箭的野兔。她眼睛一亮,转头看身旁的人:“真的是兔子。”
“看来我的判断是准的。”季听雪耸了耸肩,眼中并无自傲。
她却是一脸仰慕:“要如何才能练成你这样?能听到很轻微的声音,还能准确地根据声音辨认方向和动物?”
季听雪摸了摸下巴:“那得练很多年吧,我以前也没这么厉害,是在兵营里挨打挨久了自然就会了。你想练吗?若从今日开始练,十年后你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