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宝也要好好活着,无论发生如何天大的事儿,都会有解决的方法。可得活着,才能解决。”他搂着她的肩,和她贴着脸,在她耳旁轻声叮嘱。
婉妘点点头:“好我明白的。”
季听雪搂着她,继续往前走,寻到了她布置陷阱的那一处,将陷阱归置归置重新寻了个地方放着。
他的确是经验更丰富些,重新布置了陷阱,翌日陷阱里就多了只野兔。
初春,雪都化了,林子里的猎物多了,野菜也多了,还有他这个劳力干活,在山间除了洗漱不方便外,其余倒还挺怡然自得的,只是不知外面是何清形。
季听雪好得差不多了,便往外去探路。他往外蹿出去,一会儿就没影了,看着是好得差不多了。
一来一回总共也没花多长时间,却把婉妘担心坏了,围着他左右的看:“身上的伤还好吗?有没有觉着疼?”
“还好还好,无碍。”他将人搂住,喘了口气,道,“前面不远处有个村子,只是冬日天冷,他们未进山,故而我们在这里这样久都未见人烟。”
“那外面可有抓我们的人?”
他摇摇头:“未曾遇见,也未见村民有异样,应当是未寻过来,至于为何未寻来,便不知晓了。不过我那时那几箭将人伤得那样重,这会儿能活下来都是他命大。”
“那我们现下要出去吗?”
“还是早些出去,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若他们有意来寻,我们恐怕就要被困在这里了。”他边说边往茅草屋里走,将不属于这里的物件全扔进了火堆里,“这里用过的东西也都销毁了才好。”
收拾妥当后,顺着方才探的路往外走,他们不敢在此多逗留,乘了村里的牛车,去县城买了匹马,便往寨子的方向。
一路疾奔,快到寨子附近时,途遇山谷,他们却被一群擐甲挥戈的士兵围住。
季听雪拽住马在原地环顾一圈,紧紧护在身前的人,低声安抚了一句莫怕,默默抽出长剑。
他正要动手打算鱼死网破之时,突现一阵轻缓的马蹄声,吴国公,他老爹从前方拐弯处乘着马慢慢悠悠走出来。
“爹?”他语气欣喜,手上的剑却未放下,未见一丝松懈。
国公瞥他一眼,朝两旁士兵使了个眼色,打马朝他靠近。
第65章
“你去哪儿胡混了?”国公沉着脸, 但并未有动手的意思,“太子身受重伤延误军情,说是你扮作刺客行刺。陛下震怒, 特派我来将你带回京城查明真相。”
季听雪挑了挑眉, 剑稍放下了些,紧紧将婉妘的脸护在心口,语气却轻松轻佻:“您瞧不出来?我寻欢作乐去了,这刚走到这儿呢, 哪儿有什么功夫去行刺太子?况且以我的身手,如何能行刺得了太子?想必是殿下认错人了。”
“你与我说无用, 自己去陛下跟前解释吧。来人……”
“慢着慢着。”他将身后的帷帽拿下, 小心给婉妘戴上,扔了剑,跳下马,“此事还未查明,不用人绑我, 我回京就是, 只是我这心肝儿我必须带着身旁。”
国公眉头微拢:“你是去受审的,不是去游玩的, 带个女子在身旁成何体统?”
“我无罪自然不怕, 且我已与心肝儿成过亲了, 难不成让我将人扔在此处?我回京就是,带个女子又不影响审我。走吧走吧,可别耽搁了时辰。”
国公深吸一口气,摆了摆手:“来几个人将他身上的兵器都收了, 再前前后后跟着,别叫他中途跑了。”
他耸了耸肩, 自己将长剑匕首弓箭全放在了地上,又张开手大喇喇地站在那儿:“来吧,要不要爷将衣裳也脱了?”
没人敢上前搜他的身,国公却不怕:“来人,去搜。”
有几个人士兵上前,在他身上搜了一圈,未见有什么兵器,又急忙退下:“我等已搜过了,小公爷身上并未藏有兵器。”
“成了吧?那我上马了。”他翻身上马,紧紧搂住婉妘,握了握缰绳,“走吧。”
国公看他一眼,收了队,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他也不在意,还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
“听雪。”婉妘抓紧他的手。
他不动声色反握住,将人揽在怀里,低声道:“莫慌,我心里有数。”
前后左右都有人盯着,他们这样堂而皇之拥在一起,着实不妥,但婉妘心里慌得厉害,只有抱着他才好受些。
一路快马行至渡口,先上了小船后又换了大船,他们俩一起被关了起来,房间左右都有人守着,连窗都开不得。
“怎么办?”婉妘看着他。
他将人抱至腿上,小声解释:“我爹就我这一个儿子,总不至于置我于死地。况且,他若真想定我的罪,为何非要在那处拦我,不在朔州抓我?故而不必慌乱,且去京城看看。”
“那去了京城我该去哪儿?”
“你就在国公府住着,他们都以为你是我从外面带回去的女人,不会多心。我就跟我爹说,你怀孕了,他定不敢对你怎么着,还会好好供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