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朝节是大启的传统节日,在每年的十二月,说是秋朝节,其实是在年末深冬之际。
在这天圣上要祭祖告天,以求来年风调雨顺,秋日丰收,城中也会举行盛大庆典活动,是很热闹的一天。
这事便就这样定了下来。
只是在无人发现的某一刻,严许的神色沉着,隐隐透出几分不似他往日朗月清风的灼烫偏执,直到他闭上眼,把那些疯长的占有欲敛去。
子时过后,万籁俱静之时,一个黑影从严府掠出,翻过院墙,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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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莓这晚睡的很沉,似乎又梦到了严许。
她蜷缩在被子里,侧身躺着,脸颊被挤出一点软肉,看起来乖巧又惹人怜。
睡梦中的严许好像抚上了她的脸,很轻很轻,却带着他指尖的温度和一点薄薄的茧,在她脸颊流连了许久。
甚至……她还梦到他俯身轻轻吻了吻自己。
薄唇柔软,温热,却像有一簇微弱的火苗落进她心尖,将她烫了一下,微微颤栗。
沈莓倏然睁开眼,从床上坐起身来。
外头天光熹微,已经有些蒙蒙亮了。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摸自己的唇,心怦怦跳着。
竟然做了这样的梦……
脸颊有些烫,沈莓懵了一会,又直直往后躺了回去,内心一片纷乱。
有些东西一旦放任就再也收不住。
沈莓感觉有什么在渐渐失了控,她自暴自弃地捂住了脸,翻了个身面朝床的里侧,在渐渐泛白的熹微天光里从枕头下摸出了那个放小木人的盒子。
那是严许来温居那日送给她的礼物。
应是怀琛哥哥亲手做的吧?
他一点一点在这上面刻出她面容时心里又在想着什么呢?
沈莓心里想着事,再无法入睡,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小木人到了天光大亮,春华来看她是否起身的时候。
她将小木人重新收好放回枕头下,经过小半个时辰,已经能若无其事地起来洗漱用早饭。
只是她心中想着事,用的也少,刚放下碗便见邱姨领了严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来,说是来传话,让沈莓用过早饭后得空便去一趟严府。
沈莓怔了一瞬,昨日说的事这么快便有定数了么?
夫人可是问过怀琛哥哥了?他说裴公子是可选的良人么?
她的心又有些乱起来,却还是点头应下。
本也没什么胃口,现下更是不想吃了,沈莓让人撤了碗碟,回屋换了一身衣裳便去了严府。
严夫人也正等着她,见她来了之后就将昨日晚饭时琢磨的事与她说了。
“阿许与裴公子也未曾接触过,不过连太子殿下都会夸两句的人想来确实是不错的,京中想与他说亲的高门贵女也大有人在。”
虽然他们对裴青了解尚少,但京中其他几个府上既然有这么个意思,自然会提前打听清楚,若有什么大纰漏也不可能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嗯,我知道了夫人。”
沈莓应了一声,看上去十分乖巧
她心里也不知该为严许这次也没觉得裴公子便是与她最相配的人而高兴,还是为这可能到来的相看而烦恼。
沈莓在心里生出几分逃避的心思。
她不敢言说自己对严许不一般的感情,在自己面前的甚至是严许的母亲,也是把她当女儿来看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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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应下吧,左右不过见一面,或许也决定不了什么呢?
不过即便如此,沈莓还是忍不住希望裴青莫要答应这次相看,只想着也许人家根本也瞧不上自己,那天在东宫不过是碰巧看到自己所以在太子殿下面前恭维一句罢了。
在与严夫人说完话,又去陶真儿的院里与她也叙了叙后,沈莓便离开了。
她到底没敢告诉陶真儿自己对严许生了些不一样的情愫,倒不是怕她笑话,只是不知要如何说出口。
陶真儿又与严许同住府里,她便怕她一个不小心透露出了点什么,叫严许察觉。
同样的,沈莓也不敢跟陶真儿说太多话,就怕她发现自己的不对劲。
她心里叹口气,只觉得叫这无从诉说的心思弄的有些烦闷,也不想回家了,便与春华道:“春华,我们去街上走走吧。”
春华点头,又想了想:“小姐,既然要去街上,还是带着守砚和守墨吧。”
沈莓应了,两人还是先回了府上,带上两个护卫后才出门。
京都城白日里哪条街都热闹的紧,沈莓随意走着,左右身边有春华会记得路的。
她漫无目的,只是想在外头散散心。
那些往日里会觉着有兴趣看看的小摊和铺子今日都没了什么兴致,沈莓慢悠悠地走在街边,看着周围人来人往。
有好动的小孩子在街上疯跑,不小心撞了她一下,都未道歉便又跑远了。
沈莓蹙了蹙眉,但也不打算与小孩子计较,走出两步后却见春华突然惊呼一声:“小姐,荷包!那几个孩子该不会是故意撞的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