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在寺外遇到一个走失的小男孩, 好心带他找回家去,男孩便领着我们走了这条路,说穿过巷子不远就到了。”
“没想到刚走进来没多久便遇到四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二话不说就动了手,他们武功极好,我和守砚不是对手,只能勉强交手十几个回合。”
“但他们似乎不欲缠斗,将莓小姐打晕掳走后便干脆利落地撤了,我将晕倒的春华带到旁边一户托人帮忙照看,赶回来告诉公子时守砚已经去追了,只是不知能不能追到。”
说着守墨低下了头:“是我们没保护好莓小姐,请公子责罚!”
严许的脸上的神色晦暗难明,越是如此才可怖。
他走入巷中,声音冷的像结了冰碴儿:“这些之后再说,守砚既然去追便应该会留下记号,你将春华先带回去,再去找临冬,我要知道裴青今日所有的行动。”
许是一种直觉,严许立刻便想到了裴青。
沈莓最近只与他接触的多了些。
守墨应下,马不停蹄去办了,严许带着秋实继续往前走,吩咐:“留意看看周围。”
“是,公子。”
秋实虽然平日里有些不着调的模样,但一到这种时候便十分认真,很快发现了守砚留下的记号。
他们是严许早些年一起从人牙子手上买来的,训练也是同一套法子,记号是他们约定好的特殊印记。
两人跟着一路往前,在绕出另一条巷口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那儿的守砚。
守砚见来人是公子,赶紧上前,匆匆行礼后有些懊恼道:“公子,跟丢了。”
那几人速度极快,掳了人专挑窄巷里走,守砚勉强跟到这处便再找不到痕迹,刚准备在附近找找时便遇见了严许。
严许的神色从出府开始便没变过,他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沉着冷厉的情绪,心里的焦躁已经快要将他吞没。
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走出巷口,开始观察起这条街。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需得格外仔细才能不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根据刚刚沿着记号走过的巷子来回忆,这离掳人的地方至少已经隔了3条街开外,严许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在又走了两步之后,他突然顿住了脚步。
“这里是不是苑南街?”
苑南街离内城已经有些远,但也没有刚刚灵泉寺那么偏,这儿的宅子都较小一户,价格也不高,京都许多条件不算好的人家会选这条街来住。
严许并没有来过这边,秋实和守砚也没来过,听了严许的问话两人都面面相觑。
秋实当即便去旁边一家开着的铺子问了问,回来后肯定道:“公子,这儿就是苑南街。”
他刚说完这句话,也想起了什么,低问:“公子可是想起了那日临冬查到的事?”
前两日临冬才带回的消息,说裴夫人每月都会有那么几日来看望苑南街一户人家。
严许沉沉地应了一声:“你现在去替他的位置,让他过来,我要知道那户人家在哪里。”
他们之间有特殊的联系方式,就像刚刚严许让守墨去找临冬一样,秋实也点头,很快离开。
在这个时间里,严许带着守砚在周围询问过一番,却没有人看见那几人。
他沉默片刻,跃上了附近最高的一座小楼的楼顶,俯瞰这条街。
即便已是最高,也远不如内城的高楼,是以能看到的地方也十分有限。
严许一言不发,踩着砖瓦,在呼啸的冷风下像感觉不到温度,垂在身侧的手收紧了,将掌心掐住印痕。
他心里的焦急即便是在冬日寒风下也没办法冷却半分,甚至在等待时涌起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现在他什么都做不了,贸然寻找反而会打草惊蛇,只能站在高处,远远看过目之所及的几个院子,一一排除过去。
严许不敢想沈莓要是没在这儿他要怎么办。
他的眼里涌上几分阴狠,若真是那样,他只能抓了裴青来拷问,顾不得许多了。
好在临冬来的速度还算快,没有多言便直接将他们带到了那户人家附近。
“就是这儿了公子。”临冬道。
严许眯了眯眼睛,跃上一棵树往院子里看了看,什么人都没有,寂静中透着几分不同寻常。
他从树上下来,站在这户人家后院墙边阴影处,沉着声问:“将裴青今日所有事无巨细告诉我。”
“他今日去灵泉寺见了莓小姐,因为灵泉寺不好藏身,我拍被发现,未跟进去,在莓小姐出来后没多久他便也离开寺里,步行回了裴府,之后再未离开。”
严许眉梢微蹙,又问了守砚那四人的功夫。
守砚:“看不出身法,总感觉不似中原寻常武功,但十分厉害,且力气十分之大。”
严许垂眸听完,点了点头,直接吩咐道:“我现在进去,若一刻钟没出来你们二人便自行在附近找地方暗中盯着这处,等我消息便是。”
交代完,严许没再啰嗦,跃上墙头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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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处小院里静悄悄的,安静的好似无人居住般。
沈莓从一片黑暗中醒来时,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绑住,嘴上也塞了布团,被扔在一个昏暗的房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