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耀眼的闪光在空中划开一条又一条的裂口,屋里一地狼藉,破碎的桌椅、撕碎的幔帐,哪里像人待过的样子,简直像被野兽闯进来大肆破坏了一通。
怎么会这样?!
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赵昭随手抄起一个花瓶,反身大叫:“你别过来!”
裴凤慕充耳不闻地伸手抓她。
猛然间电光晃耀,惊雷而至,赵昭一哆嗦,闭着眼睛把花瓶扔了出去。
雷声炸开,花瓶碎裂。
赵昭颤颤巍巍地睁开眼,碎瓷片散落在裴凤慕脚旁,一道细长的鲜血从他的额头蜿蜒而下,流过冷瓷般的俊美面庞,如同精美的瓷器裂了一道口子。
她敢伤他?!
裴凤慕眼前一片猩红,心里的野兽咆哮着撞破了牢笼,仰天嘶鸣:毁了她!
他眼前一黑,不知道后面做了什么,只是等再次能看清周围事物的时候,赵昭早已在他身前哭成了个泪人儿,衣襟大敞,手腕被碎布条绑着拉高至头顶,手肘向后折。
她太娇小,站着和他坐着差不多一样高,他往下拽布条,她就只能将身子向前顶,高耸的酥软顶到了鼻尖,在掌中被挤得变了形,白花花的鼓鼓地从小衣里溢了出来。
“放、放开我…”她感受着他吃人的目光,双手被束,只能任由他这般细致地瞧着、闻着,心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那里一下下顶着他鼻尖,眼泪比外面的暴雨下得还要急,顺着脖颈湿润了他的指尖。
好香,比以往都香。
那股暖人的香气诱着他去寻找源头。
他的手愈发用力,赵昭禁不住痛呼出声,娇声婉转,甜腻得让她都听不下去,狠狠咬住红唇不愿再漏出一声儿。
“继续。”裴凤慕高挺的鼻子贴着香汗涔涔的肌肤游走。
淅淅沥沥的雨敲打在麟麟的屋瓦上,漾起一层朦朦的白雾,雨丝千股细流顺着屋檐潺潺流下,流到了她的脸庞、脖颈。
“不、不,求求你,别这样…”
赵昭哭得更凶了,腰身如怒张的弓,身不由已地将绵绵玉雪颤颤悠悠地送到嘴边。
裴凤慕张嘴便咬,白腻纤细的颈子高高后仰,雏莺哀鸣,赵昭腿一软,整个人滑坐到了他的膝上。
裴凤慕托起软软的赵昭,看着挤出来的白肉上红红的牙印,舔了舔唇,再度埋下头。
赵昭觉得抱着她的根本不是一个人,简直是头狼,当他的牙齿咬在脖侧时,她惨叫出声。
一道道惊雷连珠炮似地炸响,恨不得把天炸个四分五裂。
即将入口的甘甜刺激着体内的困兽,裴凤慕颅内不停响彻着嘶吼声。
咬下去,吸干她的血!
所有背叛你的人都该死!
裴凤慕浑身肌肉绷紧,后背高高弓起,喉间发出一声低吼,将赵昭推了下去,张嘴狠狠咬在了小臂上,鲜血立涌。
“滚!”
赵昭紧紧捂着衣襟,连滚带爬地往外逃。
猎物被放走,野兽暴跳如雷,上天仿佛也有所感知,震耳欲聋的雷声震得大地都在摇动,汹涌澎湃的暴雨恨不得敲碎屋檐瓦片。
裴凤慕捂着头像条脱缰的野马,毫无目的地到处乱撞,最后摔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
疼,太疼了,疼得像是要从头骨开始向下裂开。
过往的一幕幕走马观花地出现,姐姐僵硬青白的脚,浑身泛紫的婴儿,母亲死前睁大的眼睛,父亲溃烂的身体,圣姑欢愉的笑声……
仿佛一把把烈火,要将他从内到外烧成灰烬,浑身的疤痕如遭万蚂蚁啃食,奇痒难耐,他刮着挠着,五指鲜血淋漓却半点作用也无。
裴凤慕无意中抓到地上的碎瓷片,旋即划向了脖颈!
柔若无骨的手挡住他的手,甜甜的幽香暖如江南的春,伴着冰凉如山泉的眼泪抚慰着他的伤痛。
如菩萨手持玉瓶的甘泉,能枯木逢春,起死回生。
裴凤慕攥紧了双拳,咬牙切齿:“你走!”
“你快走!”他浑身僵得发抖,脖子上的青筋森蚺,声音碾着后槽牙。
赵昭死死咬着唇,他以为她就不想走了吗!
她要能走,她就早跑了,但身体不听她的使唤啊。
不管他还记不记得,他都是第一个对她好的人,即使时过境迁,她永远也忘不了当年他掌心的温度。
她怎么能眼睁睁地见他如此!
“裴凤慕,你醒醒。”
狂风大作,黑云怒涛翻滚,暴风卷着雨点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抽打着亭内的芭蕉,后背的雨打在了裴凤慕的心尖。
他的心疯狂地擂动。
一道疾雷,震天响,电闪雷鸣间裴凤慕蓦地转身,捧起赵昭的脸,强势的吻倾盆而下。
眼睛、鼻子,最后落在娇嫩的唇上,在他胸口燃发出一种新的火焰。
唯有这团火,才能救赎他。
甜,她太甜了。
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香,这么甜?!
裴凤慕紧紧圈住她的腰,啃咬着她的唇瓣,趁着她呼吸的间隙,迫不及待地长舌直入,吸取更多的甜浆。
他亲得太狠,赵昭疼了,推他,却被提了后腰,双手只能无助地攀上他的肩膀。
俊美之极的容颜近在眼前,她从没这么近地看过他,又长又浓的眼睫如扇般盖住了狭长的眼睑,他吻得那么投入,那么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