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裴凤莹独宠六宫,她孤枕难眠,颜沁雪和季徹新婚燕尔,每次见面都备受众人追捧,浑然不如她是何等的锥心之痛,她还要笑着听颜沁雪劝她大度,如今是该换人品尝这种滋味了。
心里的毒顺着微微翘起的嘴角流了出来,可惜时候不对,徐皇后用了全身的力气压住想要扬天大笑的冲动。
“皇上驾到。”
看着叶烬自一条小径走出,三人全都傻了眼。
“贱人!”叶烬怒极,抬手扇了皇后一个耳光。
季徹大惊失色地跪倒在皇后身前阻拦:“皇上万万不可啊!”
“季徹你好大的胆子!”叶烬雷霆震怒,“枉朕视你为友,你们竟然…”
三人齐齐跪在叶烬身前,矢口否认。
徐皇后声泪俱下:“臣妾绝对没有对不起皇上,皇上一定要相信臣妾啊。”
叶烬冷笑:“朕记得当年德妃也曾说过类似的话,皇后是怎么说的?”
皇后一怔,当年…她指着那些伪造的信和侍卫自戕的尸体说:“铁证如山,眼见为实,德妃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眼见为实。”叶烬缓缓开口,“皇后还有什么可抵赖的!”
徐皇后全身脱力。
“母后!”大皇子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张开双臂护在皇后身前,“不许父皇欺负我母后!”
“不可!”徐皇后忙一把搂住他。
“逆子!你敢忤逆朕!”叶烬气得七窍生烟,怒视着才到他腰的大皇子,只是越看脸色越来越不好,眼睛又看了看季徹。
皇后明明白白地看清了叶烬眼里的怀疑,心瞬间提到了胸口:“皇上千万莫要多想!”
叶烬幽幽地看着皇后:“朕多想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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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究竟是怎么跟叶...皇上说的?他们又怎么会正好撞到一起?”赵昭靠在他身上很是好奇。
“只要跟叶烬说想知道徐霓羽和季徹的秘密吗?他自然就会安排好一切,暗中窥探,没人比我更了解叶烬的性子。”裴凤慕略有些嘲讽的一笑,“而我早知道颜沁雪今日会进宫,皇后宫里有我的人,到时候把二夫人领过去就可以一网打尽。”
“那大皇子究竟是不是…”赵昭已经不知不觉窝在了裴凤慕的怀里,马车太颠,靠着他还挺舒服的。
听着裴凤慕口中诉说她的计划了,实在是太…赵昭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只能说杀人诛心,就连她听着都有些怀疑大皇子的身份了。
“是什么?”裴凤慕靠在车壁上,一手枕在脑后,胸前沉甸甸的,感觉很踏实,她这么靠着他,他竟一点都不讨厌,暖暖甜甜耳朵香气萦绕在胸前,准确的说,他很享受。
赵昭嗔了他一眼:“你知道的,究竟是不是季徹的?”
裴凤慕缓缓摇头。
原来不是啊。赵昭头埋了下去。
“我也不知道。”
赵昭抬头睁大了眼睛。
这样的赵昭跟只小兔子似的,太可爱了,裴凤慕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头,真小,除了眼睛其他五官都好秀气。
她看上去可比十九小多了。
赵昭小爪子拍开他的大手:“那要不是,咱们怎么办?”
“你急什么,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们死不认账,凭借徐季两家的势力,叶烬气归气,却没法如何,毕竟那是皇家的面子。”
“那你费这么半天劲,有什么用?”赵昭撅了嘴巴,红润润的,如花瓣一般。
他的手指轻轻压了上去,花瓣受惊似的立即收拢,她的脸颊染上红晕,直到耳根,羞赧埋下了头,遮住好颜色不让人瞧。
裴凤慕笑了一声:“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谁也阻止不了它生根发芽。叶烬多疑,皇后定会失宠,徐家就会着急,人一着急就会出错。”
“至于颜沁雪和季徹,你说,他们好不容易回了季府,却发现季晏堂干得那些丑事都被老夫人知道了,会怎么样?”
羞羞的花悄悄地露出一双眼,淡淡的眉毛下,长睫灵动,水润的杏眼颇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难道你?”
裴凤慕托住赵昭的圆臀,不顾她的意愿将人往上抱了抱,凤眸光彩夺目:“季晏堂的人和口供我已经送给季老夫人了。”
“你可真是太黑了!”赵昭似叹非赞,偷偷往下挪。
裴凤慕愉悦的嘴角瞬间耷拉了下来,掐住赵昭的下巴,低头在比水蜜桃还甜美多汁的脸上狠狠咬了一口。
嗯,这才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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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沁雪失魂落魄地坐在马车里,若不是皇后和季徹不惜以死证明清白,皇上怎么可能轻易放他们回去。
但是皇后的宠爱、季衡的前程也都到头了。
颜沁雪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皇后受罚她应该高兴才是,但她气他们两个有私情是一回事,这个私情被皇上撞见又是一回事,这跟刺插在皇上心里,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所有她引以为傲的一切都岌岌可危!
不行,必须把安国公府拿下,这才是道保命符!
颜沁雪这才想起来赵暚他们一直没有消息,季府已近在眼前,她的忽然重重跳了两下,心里空空的,没了着落。
下车的时季徹习惯性伸手扶她,颜沁雪愤恨地拍开他的手,刮破了他的掌心,季徹错愕。
她恨他,竟然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