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凤慕突出的喉结滚动,骨节均匀手指攀上她纤细的脖颈,感受到微弱的脉搏。
裴凤慕弯下腰去闻她身上的香,声音低压沉重,仿佛从九重深渊发出,带着压抑人心的回音:“说,你是谁的?”
赵昭低头不语。
骨节明显的手指勾起脖颈细细的带子轻轻一提,赵昭的心仿佛跟一起被提了起来。
感受着被拉扯的力度,小小可怜的小衣发出抗议的悲鸣。
赵昭逃不掉,不敢挣,紧紧拽着小衣的下摆,脚尖不由自主地踮了起来:“你这样跟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凤眸深处翻涌着怒火,裴凤慕拉扯过细带,露出盈盈一握的腰肢,肚脐小小的,粉粉的,腰肢两侧凹出两条漂亮的弧线。
“你是我的未婚妻,他怎么能跟我能比!”
赵昭腾出一只手去遮住腰,颗颗眼泪如珍珠,滚落腮边:“我不是!我已经嫁了人,你别碰我!”
此话无疑于火上浇油,裴凤慕手上一个用力,小衣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我碰了又如何?”
裴凤慕赫然而怒,她竟然为了季德不让他碰,连季衡都可以碰,只有他不能?!
他怒极反笑,“你给我看清楚了!”
他故意一寸寸扯下小衣,他的动作很慢,故意嘲笑她的自不量力,赵昭手中的布料越来越少,锦缎皱得不成样子,她的肚子越来越凉。
“走开!别碰我,我讨厌你,我恨你!”
赵昭突然疯了似地乱打乱踹。
他就是个混蛋,大混蛋!
从来不管她愿意不愿意,也不听她解释,自以为是的大坏蛋!
胸前一凉,唯一的遮羞布被人扯了去,赵昭心里一急,突然“哇”地一声,将早上才喝了没多久的药一股脑吐了。
这下子真是里子外子都没了,而且裴凤慕身上也遭了秧。
赵昭实在没脸,双手只能死死捂着前胸,背过身紧紧贴着墙壁,咬着手指呜呜地哭个不住。
“我不活了!”
裴凤慕手里是她的小衣,眼前是耀眼的雪背,因为姿势的关系,漂亮的蝴蝶骨好似翅膀,撑起吹弹可破的肌肤。
完美无瑕的肌肤如上等的美玉,不是死气沉沉的白,莹莹的流光孕育在肌肤之下,光线流畅下滑,腰窝处的弧度让人想舔…
随着她的哭泣,那里微微发颤。
裴凤慕伸出手,刚一触碰她的肩膀。
“别碰我!”赵昭大叫,“你嫌弃我脏就别碰我!”
裴凤眸眸光微闪,脱掉被她弄脏了的外衫,强行把赵昭拉出来,搂到怀里,拇指擦拭她嘴边的药渍:“我没嫌。”
那他为什么逼着她沐浴。
赵昭心里难受,不愿在针扎似的怀抱再多待一刻,挣扎地要出来。
“别动。”裴凤慕搂紧了她的腰,动作很坚决却不强硬,“我没有嫌你脏,是我…不喜欢你身上季衡的味道。”
赵昭扭头,依旧不愿让他碰,跟条鱼似的在怀里扑腾。
“别闹。”裴凤慕清冽的声音有着不同以往的温柔,动作很轻地帮她擦脸,动作跟刚才简直判若两人,“你吐我一身,我说什么了?”
在他生涩的安抚下,赵昭渐渐止了哭声,哽咽着道:“现在怎么办?”
“一起洗吧。”
裴凤慕把只穿了一件亵裤的她抱进了浴桶里,转过身开始解刚刚被赵昭蹭脏了的里衣。
什么,一起洗?!
“等等!”
…
豆大的汗水从他的额头滴落,砸在她的锁骨凹缝,随着呼吸蜿蜒流下,没入深深的沟壑不见踪影。
一向锐利的深眸此时略带迷离的光,幽幽地看着赵昭,轻启薄唇。
骤然,流莺鸣啭,水面晃动。
许久,他撑起身子,撩开赵昭脸上浸湿的秀发,露出一双总是如江南烟雨般朦胧的眼,波光潋.滟。
~
季衡蓦地睁开双眼。
“二爷!你终于醒了!”丹桂俯在床边喜极而泣。
“这是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记得了?你失足落水了。”
落水?季衡脸显一瞬的迷茫,记忆慢慢复苏,他记得是去了水榭,见到了徐锦婳,然后…
“徐锦婳人呢?”
她竟然敢给他下药!
“已经走了。”丹桂道。
季衡的眸子越来越浅,起身要掀开被子,却顿了一下:“你出去。”
丹桂没动,对上季衡没有温度的目光,她立即垂头战战兢兢地退了下去。
季衡像一只拉满的弓,低头扶额。
他最终还是推开了徐锦婳,后面的事他记不清了,想必是神志模糊失足掉进了湖里。
最让他耿耿于怀的是他刚刚的梦境,在梦里,男人换成了他,那女子换成了…
他怎能如此臆想嫂嫂!?
季衡掀开被褥,厌恶地看着自己的罪证。
砰,他狠狠捶了床板。
“畜生!”
~
“无耻!”赵昭软弱无力地吐出两个字,惹来上方人一声轻笑。
她好奇怪,骨头酥得不行,他的笑声都能让她颤个不住。
一阵水声响彻在雾气弥漫的净室,裴凤慕放开赵昭,伸手用木瓢加些热水,精瘦却不乏力量感的手臂垂在浴桶外侧,慵懒地靠着桶壁,声音暗哑:“水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