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不凉。”赵昭抱着胸蜷缩在裴凤慕身前，闷闷地道：“我洗好了，你赶紧出去。”
那里火辣辣地疼，尖尖肿了不止一圈。
身后水声响起，裴凤慕从后靠近，清冷的声音犹如雨水滴落铜铃，深沉富有韵律：“你抖什么？”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尾椎骨一直向上，赵昭游不开，紧紧贴着桶壁。
裴凤慕强势地掰过赵昭的肩膀，将她拉入怀中。
赵昭吓了一跳，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作…”
“主子。”外面突然传来听竹的声音。
声音卡在喉咙，赵昭紧紧捂住嘴，眼神示意裴凤慕放开她。
冰冷如刃的声音带着热气贴着赵昭的耳畔说道：“何事？”
他十指收拢，他掐她？！
赵昭狠狠咬住自己的手指，雪白的牙齿深深陷进肉里。
听竹耳力好，听到了些动静，裴凤慕好像在沐浴，但赵暚呢？想到寻梅来求他的话，心道：不会吧，难道他们在一起？！
“快说。”裴凤慕的声音隐含不悦。
听竹忙将季衡已经被救了，也派人去请大夫的事说了。
裴凤慕耳朵听着听竹，手上花样百出，赵昭牙齿打颤，快咬不住手指了。
她微微扭头，斜红微媚的眼尾向裴凤慕扫去，流出一抹凄艳动人，眉目间淋漓尽致的楚楚之色，勾出人心底最大的恶。
“求我。”他缓缓吐出两个字。
蝉翼般濡湿的睫毛颤落水珠，水波荡漾在眸间，她嘴里的手指被裴凤慕抽了出来，他看她的眼神，像野兽捕获猎物后的势在必得。
逃、逃不掉了。
“求…”赵昭艰难地溢出洇了湿气的声音。
裴凤慕的唇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压了下来，将后面的话吞入了口中。
辗转反侧不知多久。
“主子？”
听竹已经说完了许久，迟迟等不到裴凤慕的示下，而且里面的声音怎么越来越奇怪。
轻轻的一声响，好像什么黏在一起的东西分开了。
“出去！”裴凤慕的声音气息不稳，却隐含怒气。
随即手臂一沉，赵昭紧闭双眼倒在他的臂弯中。
~
门终于开了，寻梅却没想到是要收拾浴室：“我家姑娘呢？”她壮着胆子问。
“热晕了。”裴凤慕淡淡地道。
寻梅忙跑到里屋，看着小脸粉扑扑，安详躺着的赵昭，小幅度晃了晃她：“姑娘，姑娘，醒醒？”
太奇怪了，姑娘怎么突然要沐浴，还晕了，而且谁服侍的，怎么把她抱出来的，还有谁给她换的衣裳？！
对上容光焕发的裴凤慕，寻梅心中的不安愈发扩大。
赵昭悠悠醒转。
“姑娘醒了。”寻梅刚要伸手，就被裴凤慕挤到了身后。
“你醒了？”
裴凤慕的俊颜近在眼前，赵昭迷茫的眼神越来越清晰，“呀”了一声，蒙头躲进了被子里。
这是怎么了？！寻梅不明所以。
裴凤慕侧看寻梅：“收拾好了，你就出去。”
寻梅还是不想走，被来送饭的听竹强行把她拉出去了。
赵昭裹在被子里，眼睛红肿得厉害，听着裴凤慕在外面弄出不小的动静，却不敢探头。
他他他他怎么能那样对她！
有人在外面，他还！
赵昭深深地埋下头，她唾弃裴凤慕，更唾弃没骨气的自己。
她后来甚至也踮起脚，去够。
不要脸！赵昭，你到底还要不要做人了！
赵昭捂住自己的脸，一想到他那双夺人心魄的凤眸，身体深处怪异的感觉又来了。
“别窝着，快起来把粥喝了。”裴凤慕端着粥，慢慢搅动勺子，白粥翻滚，起伏涌动，就像她那里刚才在他手下的样子，若是再放入两颗枸杞就更像了，最后都红了，肿了。
她哪儿都太嫩，轻轻一碰一下就红了，一会儿还得给她看看要不要涂点药。
床上的小山丘一动不动。
“赵暚。”裴凤慕沉声叫她。
“你放在那里，我自己喝。”被子里传出闷闷的声音。
“你现在还有力气？”
他的语气含笑，赵昭气得从被子里钻出个毛茸茸的脑袋：“你还说！”声音糯得能拉丝，“你太过分了！”
裴凤慕坐在床上趁着她说话的空隙喂了她一口：“快喝，我对你够不过分了，不然你现在可不是这样。”
赵昭瞪圆了眼睛，都那样了，他还能怎么样？！
他还想怎么样？！
只是她真的饿了，而且每次一开口要说话就被他塞一口粥，时机抓得恰到好处。
赵昭吃着吃着，就忘记了之前要说什么，吃完了一整晚燕窝粥，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不吃？”
岂料裴凤慕看着她露出一抹意味十足的笑：“我不饿。”
赵昭转头又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
裴凤慕这人太不要脸了！
…
入夜，幽幽虫鸣，红烛兰烬，
身边的人呼吸安稳且规律，赵昭却毫无睡意，轻轻转过半个身子，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敢借一缕月光细细打量他的容颜。
熟睡的裴凤慕更是美得不似尘世间的人。
他真好看，不管看过他多少次，赵昭总是会肤浅地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