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不要太贪心!不然上帝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肯尼是个忠诚的天主教教徒,对他而言,最无出其右的权利代表除了老奥利弗就是上帝。
奥利弗啜饮了口茶,用面前的餐巾轻轻拭去嘴边残留的茶水。
他不紧不慢地将韦奇伍德圆雕饰的盘子推到男人的面前,微笑道:“肯尼,我也希望你能明白。”
“你原先的行为叫做强占,我现在只不过是在收回罢了。”
“但鉴于我们有过如此微薄的血缘关系,我还是愿意通知你一声。”
奥利弗的笑意愈发深邃,头顶上的爱神轻托鎏金叶,微醺的灯光落在他的半边脸上,一半阳光,一半阴暗。
他深陷的眼窝泛着一抹杏粉,嘴角依旧是若有若无的礼貌弧度。
“You are out.”
肯尼气鼓鼓的瞪着他,眼睛瞪得像青蛙,他的呼吸比原先更重。
现在的局势,已经非常明朗了。
奥利弗自17岁那年回到利福特一点点开始接管奥利弗家族的生意开始,他们的命运便已悄然开始更替。
这个少年表现出超人的判断力和冷静,日薄西山的家族事业到他手上居然开始欣欣向荣,甚至少年还拓展了更多更远的商业板块。
肯尼却太低估他了。
太低估这个当年回来时,只会说低贱的俚语而非正统英语,满目冰凉的少年了。
肯尼冷哼:“奥利弗,你即便一身矜衣,也改不掉那点可笑的市井气。”
“和你的祖母一样。”
奥利弗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冷着海蓝色的眸子,气息又深又重。
忽地,又举起手。
贴在自己的身下拍了拍。
“不愧是家族里最正统的绅士。”奥利弗微笑着嘲讽,“连对方的祖母都可以随意脚踏。”
肯尼哽了哽,将手搭在鹰头拐杖上,表面无异。
空气中氤氲着冷冷的柑橘和杜松子的香气。
奥利弗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脸上笑意尽收。
他直起身,踱步而来。
周身都罩着股不露自威的气焰。
肯尼吓得连连后退,滑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肯尼:“奥利弗,你冷静下来。”
“得罪了我可不是什么合适的买卖。”
“我做的买卖,从来不计报酬。”奥利弗微笑着将拐杖从中间踩碎,楠木拐杖分崩离析,鹰头咕噜咕噜地滚到神龛之下。
一束光打在鹰头上,鹰嘴泛起油亮的光泽。
如肮脏的血一般。
“我只计较我的情绪成本和利润。”
肯尼瘫坐在地上。
“快回去吧,我亲爱的伯父。”奥利弗睥睨着肯尼,“再有下次,我可不敢保证断的还是你的拐杖。”
“而是别的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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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完会后,楚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预约时间到了,想要继续留下还得重新申请。
她看了眼时间,正好到了吃饭的时间。
不过她的手稿本落在家里了,她得先回去取一下。
“你先去吃饭吧,我回家一趟。”楚荔一边收拾一边拿上雨伞准备走人。
“要不要我送你。”景子逸说,“我有车,这样也会快点。”
楚荔思考了下,觉得也还行。
索性直接答应下来。
古堡距离学校并不远,开车很快便抵达。
景子逸的车停在入口外二三十米的距离,正好在门卫们的视线死角处。
楚荔松开安全带正要走,却忽地听见门锁“咔嗒”一声。
她出不去了。
楚荔挑眉:“你在干什么,赶紧放老娘下车。”
“荔荔你先听我说。”景子逸从怀抱里掏出一枚方方正正的黑丝绒盒子。
他掀开盒盖,露出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
景子逸诚恳道:“荔荔,嫁给我,好吗?”
第8章
楚荔愣了两秒后,拍了拍他的手腕。
“酒还没醒?”
“我没喝酒也没说胡话。”景子逸叹了口气,“我是说真的。”
“荔荔,我喜欢你很久了,这你应该知道。”
“我是真心的。”
楚荔看着景子逸的眼,哦了声。
“那我也认真地跟你说吧。”楚荔淡唇,“我不喜欢你,景子逸。”
“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好同学,好朋友罢了。”
“那你喜欢谁。”景子逸皱眉,越说越激动,甚至把戒指丢到中台上一把抓住楚荔的手臂,“奥利弗吗?那个大你八岁的老头子。”
“大八岁就叫老头子,那我爸还大我二三十呢我叫什么?老僵尸?”楚荔拉开景子逸,径直准备下车。
谁知景子逸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相反,反擒住楚荔的手腕。
一个成年男人的力气远超于她的想象,楚荔被生生地拽了回来。
“荔荔,我不会让你走的,就算奥利弗杀了我我也要把你留住。”
“你想想清楚,他今年三十几了还没成家立业,和他平时来往的又都是什么达官显贵,多少女人觊觎他。”
“他可是贵族家庭出生,生来和我们就是不一样的。”景子逸说,“荔荔,你清醒点吧。”
楚荔看看自己的手腕,忽地闷下来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