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梨其实被夸赞惯了,但是没想到他是这么一个反应,她好像逐渐理解了江月琅那个变态的快乐。
正打算进一步体会时,一个服务生忽地急匆匆跑到顾梨面前,“小姐您好,那位小姐是您的朋友么?”
说着,他还顺着一个方向指了指,“她好像有些不舒服。”
顾梨顺着服务生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江月琅弓着腰脸色苍白的被服务生架着,她的心立刻揪了起来,慌慌张张小跑着过去。
“月琅,你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一亮黑玉色的卡宴在路上疾驰着,顾梨其实最初并不喜欢这辆车,觉得它实在是太大只了,她更喜欢精致一点的线条柔和一点的。
主要是这辆够稳,最后好说歹说顾梨还是同意了。
而此时沉稳的卡宴都快开的漂移了,也确实没有乱晃,但顾梨已经顾不得这些,害怕的根源从极速的车转移到了已经彻底没有血色,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江月琅身上。
她弓着腰一头的冷汗,安静的车厢内,只有顾梨紧张的小声呜咽声。
江月琅很想安慰一下她,但实在是分不出半分的力气,全部的力气都放在了抵抗疼痛上面,最后也只得无力的看她一眼。
这一眼缥缈无力,看的顾梨的心都凉了。
“月琅!你不要有事啊!”顾梨几乎撕心裂肺的喊她,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的往江月琅的手上砸。
她这一声喊的江月琅差点直接过去,喊的司机师傅一个激灵差点手一抖的差点压线并道,好在闻屹扬当时特地给她找了个技术强悍的,是一位退伍兵,当时便是汽车兵,心理素质应变能力都没的说,到现在已经是三十来年的老司机了,这才堪堪稳住。
江月琅被这一嗓子弄的回光返照,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气若游丝的道:“小祖宗您安静点,我应该还能坚持到医院。”
不然您要是再来一嗓子,她还能不能坚持得住不好说,但是司机师傅可能真的没办法再力挽狂澜,一哆嗦的就把一车人带到马路牙子上,直接归西了。
后面的话她没说,也真的没有力气了。
顾梨小声“呜”了声,一双大眼睛含满泪眼巴巴的看着她,一错不错的的,像是眨一下眼睛她就会怎么样一样。
真的好像小狗狗哦,虽然这样说并不好,就算是小狗狗,顾梨也一定是一只漂亮优雅又精致的贵宾犬。
江月琅痛成这样,都好像摸摸她的头。
真的太可爱了,可爱的让人心软的一塌糊涂。
江月琅在半晕半醒间迷迷糊糊不合时宜的想,这么好这么可爱的阿梨,宋谨言那个逼到底怎么忍心伤害她的?
到了医院,挂了急诊。
一番检查后,好在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她最近压力大,作息和饮食都不规律,这样突然的放松放纵饮酒,凉的温的烈的一齐来,诱发了急性肠胃炎。
再加上赶上了忽然到访的经期,才让她痛的差点灵魂出窍,觉得已经见到了自己的太奶。
吊上液,江月琅看着还守在旁边的顾梨,还是没什么力气的说:“你先回去吧,我没事输完液就可以走了。”
“你说什么呢?!”
顾梨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乌润的眸子里全是不满,“我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
江月琅无力又无奈的给了她一个安抚的苦笑,“你不是不喜欢医院嘛。”
这是委婉的说法,准确的说应该是害怕。
顾梨微微侧过头去,不看她,有点生气,闷声闷气道:“那我也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
把她当什么人了。
大概人生起病来真的容易多愁善感,江月琅看着进进出出的病人,看着走廊里冰冷的白墙,她轻轻的靠在顾梨身上,“阿梨,有你真好。”
这句话把顾梨取悦到,她重新转过头来,将肩膀太高了一点给她靠,十分傲娇的说:“有我当然好啦,你才知道啊。”
是真的很好,她一个出入各种VIP私人服务的大小姐,赶着最近的医院陪她在这里闻着消毒水味坐着冷板凳,被拥挤的人群没事还可能踩上几脚。
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
而且这还是她最不喜欢最害怕的医院。
顾梨就是这样,谁都她好,她就会百倍千倍再对你好的人。
病痛让江月琅脆弱的细胞凝聚,她轻轻地吸了吸鼻子。
“阿梨,你要是个男人我一定会爱上你的。”江月琅靠在这个柔软单薄却十分可靠的肩上,虚弱的说道。
“你现在也可以爱我。”顾小公主扯了扯她的公主裙,就像是孔雀在展示着自己漂亮的羽毛,无声说着——爱上我简直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毕竟我这样的美丽美好。
病了的江月琅脑回路也变得不太寻常,懊恼的低嚎着,“啊,要是我喜欢女人就好了。”
顾梨反手轻拍了拍她的头,带着几分纵容的听着她因为病痛而说的胡话。
江月琅不知不觉的在她身上睡着了,连什么时候换的液都不知道,再醒来时,是被拔针的轻微刺痛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