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竭力隐忍,无力地呜咽, 却抑制不住地颤栗着,渐渐眼中渐泛起湿意, 轻眨眼就将上睫洇润了。
无助又可怜,越发使人忍不住用力欺负。
正如他方才所言, 她浑身都是香的,每一处都想要吻过。
闻齐妟的吻一路沿着, 流连着碰到后,他终于听见又娇又怯, 还带着隐约哽咽的哭腔。
他停下了动作,静静等着。
“别这样……”她终于得到了喘息机会,颤着嗓子开口。
本该是怒声的拒绝,可因为方才软了身,所以连带着语气也一道软了下来,落入旁人的耳中就像是撒娇。
黑暗里她看不见,他究竟是什么神情,只能察觉他双手撑在两侧。
他居高临下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一寸寸往下移动。
那目光直白又大胆。
江桃里瑟缩地蜷缩着身子,可怜得任她如何的遮挡,都挡不住那道视线,化作了一双无形的手,犹如实质般侵占觉得属于他的领地。
她现在是静夜中绽放的幽昙,白得圣洁,盛得娇艳。
他想要将这朵花折在手中。
闻齐妟喉结滚动着,心在发烫,在亢奋跳动,手也是抑制不住地轻颤着,眼底浮着迷醉的癫狂。
她的每句话,每一滴眼泪都似流进了他的心,身有的八万四千毛孔都在叫嚣着。
——霸占她。
他顺从地垂下头,伸手将她的腿曲起来压在胸前,吻了过去。
江桃里猛地抓住枕着的枕头,倏地用力地咬着下唇,将脸别过去。
她心中大骇,又隐约有种道不明的隐蔽情绪在流转。
视觉和感觉不断冲击着她的理智,白皙的脚趾难耐地蜷缩,檀口微张,溢出挡不住的娇柔轻吟。
她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样做……
月色渐浓,雾霭缭绕,将月亮整个包裹在里面,绛河璀璨,随着云层中的点点星光显出来,又被浓雾笼罩。
夜变得暗沉沉的,浓墨喷洒在天边,大雨将要来临了。
果然不一会儿,窗边就飘进几滴雨,湿漉漉的沾在地上。
江桃里失神地睁着眼,迷离地盯着窗外,隐约听见被雨声遮掩的吞咽声。
他都咽了。
只要想起他将东西全都咽了下去,她抓着绣花枕的手一松,两眼一闭,直接晕了过去。
察觉到人似软了,可以彻底任其摆弄,他才抬起头。
黑暗中他殷红的唇变得水汵汵,如夜中摄人心魄的妖物。
“还是这般没有用。”他懒散地嗤笑,跪坐在床上。
半晌,他乜斜已经软塌在床上的人,带着晦涩难懂的情绪。
可他还渴啊。
天方将白,细长的雨如银线簌簌划落,浓云压迫着,空气中似乎带了潮湿的意味。
这一觉江桃里睡得格外的不舒服,一会似是在经历烈火灼烧,一会又步入寒凉的雨中。
最后所有的梦魇都化作了,一张狰狞的獠牙面具。
他的凶残印入了心底深处。
江桃里猛地睁开了眼,坐起来气喘吁吁慌张看周围。
身旁没有人,如果不是大腿还有些疼,而那些记忆还格外的清晰,她恐怕就会以为是一场噩梦了。
门咯吱地响了一声,然后被推开了。
江桃里抱紧着被子仓皇地抬头,眼中还有刚醒的朦胧盈光,又惊又惶恐像极了怯生生的兔。
好在来的并非是齐妟,而是模样冷峻清秀的侍女。
进来的侍女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垂下了眼眸,一言不发地行至床榻前。
她将手中的铜盆搁置在架上,搅了帕子双手呈了过去,恭敬道:“姑娘请简单净身,一会就有人将热水抬进来。”
江桃里并未接过来,看着眼前恭敬的侍女,眼神还带着警惕,“你是谁?”
心中虽然已经知晓,她还是忍不住想要痴心妄想,想要得到旁的答案。
侍女垂首道:“主子让奴婢在此伺候姑娘,姑娘可唤奴婢十三。”
主子……
除了齐妟没有旁人了。
“出去,我不要你们伺候。”江桃里猛地抬手,将一旁的铜盆掀倒。
“姑娘恕罪,主子有吩咐,奴婢要随身伺候您。”十三跪在地上垂首。
见她这般油盐不进的模样,被淋了一身的水,还得承受自己的怒火,江桃里心中有些感同身受的难受。
何苦为难她。
江桃里无力地抬手捂着额,心中正想着如今的情形,视线无意掠过自己的手臂,满是红痕。
她再将衣裳拉开一看,不仅手臂如此,浑身上下都是,甚至连脚腕都有,全都是暧.昧的痕迹。
“齐妟!”
江桃里从齿中,勉强憋出两个带着狠意的字,似唤着名字就能将真人咬死。
“唤得真好听。”闻齐妟从立屏信步走来,坐在床沿边上,噙着笑,伸手碰了碰她的唇。
“爷许你接着唤。”
见她满眼的错愕,格外动人。
昨夜的画面突然就闯进了脑海中,他心思一动,挥手将跪着的十三下去。
他揽着她的肩膀,按在自己的怀里,一口咬上她的脸颊。
“一大早就发脾气,性子真像张牙舞爪的小狸奴。”他轻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