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江桃里点头,转身从枕下拿出些许细软推给她,道:“将这些埋在长宁街的柳树下,到时候我们离开太子府就挖出来,日后生活定然不会发愁。”
说完她一股脑地全都塞给秋寒,也不担忧她将这些东西都私吞了,全心全意地信任着。
秋寒拿着这些东西,抬眸看着眼前的人。
她知晓江桃里一向心软,但这她捧着这些东西如千斤重,却还是咬着牙站起身,按照吩咐往外面走去。
江桃里看着秋寒急匆匆的背影,脸上的表情缓缓地归于平静。
秋寒并未出去多久就回来了,告诉江桃里已经将那些东西都埋在地下了,也带来个不甚好的消息。
金三娘不知因何原因,而病重得无法下床,眼看着就出气比进气多。
江桃里闻言满脸堆起慌张想要出府,奈何身子没有好利索,只得就此作罢。
金三娘不知吃了什么东西,如今正呕血不止,大夫来诊断直摇头,让准备后事。
闻齐妟皱眉看着,床上的金三娘如突然枯败了一样,面黄肌瘦,似如一阵风就能吹跑一样。
金三娘蹙眉时,眉宇间与另外一个人极其相似。
他很容易就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江桃里亦是重病中。
府上的御医来得越来越多,却又查不出是什么症状。
几日时间晃眼就度过。
江桃里却在这几日中都浸泡在药中,整个院子都是苦涩的药味,她除了躺在床上,什么地方也不去。
江府倒下的消息还是在院中传开了。
不少下人都已经不再顾及,里面的江桃里目前还是太子妃,有时候都敢在窗下大肆议论此事。
江桃里听见后也没有任何表示,反倒是惊斐和玉竹表情越发忿忿,还嚷着要去告诉太子。
江桃里都淡笑了之。
其实那些人议论得最多的不是江府,而是太子从宫中带回来的木婉儿。
如今太子妃病了多日,太子一次都没有来过,反而还从宫中带回来了木婉儿,好吃好喝、好玩意儿都往她的院子送去。
众人猜测太子纳木婉儿是迟早的,一个不受宠又是罪臣之女的太子妃,被废也是迟早的。
若是以前江桃里可能还会黯淡几分,但现在她只能暗自唏嘘。
太子待人从未有过真心,都是他手中的玩物。
虽是如此,她却还是不肯将太子往最坏的去想。
因为当时在梅园若是没有太子,她恐怕就已经是湖中一缕幽魂。
她能原谅太子,所以只收回自己微乎其微的感情。
软帐酥枕,江桃里尚且还在睡梦中,身上盖着的被衾忽然被掀开,刚劲有力的长臂将她从里面强行捞起来。
江桃里睁眼看见面前这张冷峻的脸,认出是谁,下意识被吓得大叫起来,却被他早有预判地一口堵住了。
所有的惊呼都被咽进肚中,化作缠绵又急又用力地吻,勾缠的舌,乱动揉的手,无一样是正经的动作。
这是在太子府并不是旁的地方。
江桃人心惶惶地伸手推人,但那身子犹如一座巍峨大山,推不动,只会愈渐地靠近。
他伸手将她的手捉着按在胸口。
江桃里用力挣扎,几日的病床缠绵,力气本就不多,勉强挣扎出来,抬手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格外嘹亮。
闻齐妟将脸转回来,如雪般白的脸上泛着红痕,神情阴沉得可怕。
她又打他!
江桃里见他黑得几乎就快要滴出墨的脸,后知后觉地往后收缩一寸,耷拉着脸不知悔改的倔强看他,泛雾的眼眸带着对他的幽怨。
闻齐妟见她的眼神脸上露出了冷笑,半跪在床榻上,伸手按着她的双肩将人抑制住。
他面无表情地低头:“听说你想假死跑?”
话一落,江桃里原本挣扎的动作停下,身子开始发出细微的颤抖,表情僵在脸上,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她这几日为了用死离开,而顺水推舟扮出重病的样子,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拆穿了。
他果然在她的身边放人了。
江桃里垂着眸,抿唇不言。
原来她是真的想要跑。
闻齐妟见她冷着脸默认,脸上并没有想象中的怒气,反而勾起一抹笑意,反常地低头吻了吻她的眼角。
江桃里眉头狠狠地颦起。
“这个方法挺好,我们果然天生一对,都想到了一处去了。”闻齐妟轻笑着道。
整个高大的身躯压下来,将她抱在怀里,动作亲昵地吻着她的眼角,双颊,唇,最后将头埋进胸口。
他很快就气息不平地含弄着开口道:“江府倒台了,你这个太子妃也当得没有任何作用,只能去死了。”
言语中带着一丝愉悦的亢奋。
江桃里被吮吸得倒吸一口气,用力揪着他的头发,眼中很快就蓄出泪,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出声。
他就是狗,总喜欢含咬这个地方。
闻齐妟轻笑一声,手顺着腰腹游走如同冰凉的毒蛇。
“等出了太子府,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语气隐约有些亢奋,连带着手中的动作也用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