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陈兄尽管说。”想完此间的利害关系后,寨主一口应下,然后两人坐在席上共同商议大事。
另一边的江桃里三人蜷缩在一起,没想到出门竟这般不幸。
但好在这些山匪并未对她们做出什么,反而好吃好喝地供着。
江桃里敏锐地发觉此事不太对劲,同金三娘对视一眼,皆看懂了眼中的情绪。
果然不消一日,她们就被塞入一辆马车,而马车里坐着一个人。
“三娘,好久不见。”陈云渡目光如炬地看着金三娘。
当时闻齐妟在他手中将人抢走后,可恼了好几日,在得知她们有逃心便顺水推舟一把。
果然人就又落在了他的手上,如此甚好。
陈云渡眯起眼,搭在扶柄上的手轻敲着,昭示他此刻的愉悦。
金三娘听见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眼龇欲裂,没有想到他竟这样神通广大。
“陈云渡,此事是我和你之间的恩怨,勿要牵扯旁人。”金三娘猛地起身将江桃里护住。
江桃里早知两人之间恩怨颇深,生怕眼前凶狠的人欺负金三娘,也警惕将人护住。
不知是哪一幕刺伤了陈云渡的眼,站起身就将金三娘扯了过来,阴鸷地掐着她的下颌:“三娘,我还没有死,别忘了我说的什么。”
金三娘身子本就不好,被这样掐着有些喘不上气,面上血色褪去,一副破败的模样。
“放开我娘亲!”江桃里见状上前欲要抢人,被一掌拂倒在地。
“陈云渡,勿要伤我儿!”金三娘猛地推开钳制自己的人,连滚带爬过去看江桃里。
确定她没有事才红着眼眶,恨恨地看着陈云渡。
陈云渡面无表情地看着江桃里,冷嗤着道:“若不是三娘看重你,我早该杀了你。”
语罢,也没有再去碰两人,坐回原地闭目养神。
金三娘和江桃里相互依偎着,秋寒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
马车行驶而过,也不知是去往的何地。
好在中途金三娘身子受不住,陈云渡才一脸不耐地寻了个客栈住下,请大夫过来瞧病。
大约见她们三人是弱女子,就算是逃也逃不出手掌心,并未太过于严加看管。
江桃里早已经对逃跑熟稔于心,借着此事带着人半夜将被衾作绳索,绑在窗口爬下去,趁黑夜跑了。
陈云渡没有想到,她们住在四楼竟然会大胆跳窗跑。
得知后大怒,眼神阴鸷地看了半晌,最后决定先杀了江桃里。
面对一路的追杀,金三娘受不住,最后还是落在了陈云渡的手中。
而江桃里在逃跑过程中,本是寻个地方躲躲,结果遇见了熟人。
她只叹,天道好轮回。
“桃桃?”沈知宁前不久出了盛京一趟,不知盛京发生了何事。
此刻正在前往盛京的路上,半路休整片刻将打算动身,没有想到竟会碰上江桃里。
他眼底浮起惊喜,片刻又见她衣衫褴褛,便知晓恐怕是遇见了祸事,赶紧将人拉入马车中藏着。
两人刚进马车还来不及解释,外面已经有人追来了。
陈云渡高骑大马,阴鸷含着杀意的目光一瞥,看见马车上的标识,顿了顿高声道:“不知沈公子可看见,本将军在追的逃奴。”
马车内停顿了许久。
片刻从马车里探出一张温润如玉的脸,面上还泛着红晕道:“未曾见过。”
陈云渡满脸不信,想要让他撩开帘子看里面场景,可眼前的人是丞相嫡子,并非他随意可搜寻的人。
好在沈知宁撩开的那一角,足以看清里面的场景,只见里面确有一人。
模糊一瞧,是一寸不缕。
陈云渡再观那张如玉还泛红的脸,顷刻,表情变得不言而喻。
送走人后,沈知宁松了一口气,转身见正在穿衣的江桃里,原本就红的脸更加红了。
他赶紧转身闭眼不敢看。
“多谢沈公子。”江桃里将自己收拾妥当后,转身对着他道谢。
沈知宁的脸还红着,根本一眼也不敢看她,垂头讷讷道:“不碍事,不碍事。”
心中却是浮起方才余光瞥见的一抹雪白,明知不可多想,却还是忍不住去想,脸便更红了。
江桃里没有注意到沈知宁的情况,只顾着想如何从陈云渡的手中将金三娘抢回来。
沈知宁抬头看她,见她心绪不宁,且想起如今两人身份相隔,心中划过失落。
马车缓缓地驶着,马车内一片安静。
沈知宁正想如何才能和江桃里多讲讲话,忽然闻见一股古怪的香。
沈知宁赶紧掀帘看去,只见外面笼罩在浓雾中,紧接着外面的人三三两两倒下。
“不好,可能是陈云渡回来了。”
察觉不对后,沈知宁转身欲要去拉江桃里,还不待动作,他和江桃里也相继倒在了马车中。
等浓雾散去,所有人都已经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
马车帘子被撩开,一道颀长的身影立在马车边上,一旁的人递过脚凳。
他面无表情地踏进去,随意找个位置坐下,懒懒地靠在软毡上,半敛着眼,瞥看躺在一旁不省人事的沈知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