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话权当我未曾听过,出去。”冷声呵斥着,抓住窗牖的手指泛白。
侍女张口不情愿,还欲要劝说。
“出去!”江桃里蹙眉再次提高了音量。
“是。”侍女见状便知道江桃里是不会同自己离开,便抿着唇不情愿地出去了。
等人走后,江桃里紧绷的背脊才松下来,缓缓转过头,趴在窗牖上,放空眼神。
思绪正放松着,忽然见不远处矮墙下掉下一人,其身形略微眼熟。
江桃里探出头看了看,和那人对视上,表情瞬间僵在了原地。
沈知宁?
沈知宁看见窗牖边上的人,眼中微亮,几步上前走到窗下。
“桃桃,我来带你走。”他如玉的脸上带着欣喜的笑。
本只是听说长平少将军府上,关了个和太子妃相似的美人。
当时齐妟同太子抢人之事,可谓是在盛京闹到沸沸扬扬,这般反常状态,他瞬间就想到之前在来扶风府遇见的那人。
若是去掉那些黄斑和黑点,与江桃里分明无异。
方才那对视一眼,沈知宁已经确认了,就是江桃里。
她还活着,足以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欣喜。
江桃里没有料到沈知宁竟来了,见他三下五除,直接快步推开窗牖,从外面外翻了进来。
她都还来不及走至门口,刚出声唤人,便被揽腰横抱,一脸狂喜地直冲窗户。
他虽是世家公子,却也曾学过几年的武,抱着人往外面跑也并非难事。
“沈知宁,你疯了,快放我下来!”江桃里被颠簸得惊叫连连,俏白的脸上满是惊慌,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肩胛。
那一瞬间,她想的是闻齐妟知道了,恐怕会杀人。
外面的守着的人听见里面的动静,赶紧推门而入,刚好见江桃里被人抱着跳下了窗,吓得她们立即上前堵人。
沈知宁陷入狂喜中,并未发觉江桃里满是不情愿,还当她是被闻齐妟囚在此处,一心想要救佳人。
他一边警惕观察周围,一边安抚江桃里道:“桃桃别怕,我会救你出去的。”
说罢,他脚下路程越发加快,越过风亭水榭,一路奔向矮墙。
来时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如今扶风府战况连连,闻齐妟抽不开身,只要他带着江桃里出了扶风府,闻齐妟便抓不到人了。
沈知宁刚行至矮墙下,正准备翻墙而上,身后袭来杀意。
他抱着江桃里旋转一圈,一支短箭没入墙面。
沈知宁面色难看着那支短箭,若是方才他再慢些,恐怕就丧命于此了。
还不待他过多反应,三箭齐来,皆带着无尽的杀意。
饶是他反应再迅速,也还是被两支箭钉在了肩上和腿上,使不上力,怀中的人就放了下来。
江桃里一沾地,脸色惨白地偏头看去。
盛雪的枯树枝丫下,闻齐妟面容冷峻,满眸肃杀,一身玄色铠袍尚且还未换下,手中持着冷箭。
看那脸色,江桃里心顿时不安。
闻齐妟冷着面阔步行来,一把拉着她入怀中,冷漠地瞥向地上躺着的人,一脚踏上去,将他死死地踩在脚下。
“想死?”语气嗜血冰冷。
江桃里听见了骨节断裂的声音,下意识地紧紧抓着他的衣袖。
“别、别杀他……”语气哆嗦得不行,还是固执地阻拦。
她也见不得他杀人的手法,光是想起,便胃部便泛酸,强压下来后紧抓着他的手。
“齐妟,别杀他!”
闻齐妟满腔怒火截然而至,偏头看着将脸埋在胸前颤抖不已的人,心中犹如烈火焚烧不止。
恶狠地看着地上躺着生死不知的人,猛地抬脚将人踹至墙角。
“来人,请沈公子出去。”他阴沉地唤人将沈知宁拖出去。
然后扭头将怀中的人横抱着,满脸戾气,一言不发地阔步朝着里面走。
途径这一路都无人敢出声。
十三还拿着大氅快步行来,见他一脸冷冽暴戾,心中直打突,赶紧跪下请罪。
闻齐妟都未曾看一眼,面无表情地朝前走着,走到门口,一脚踢开房门,结实的门瞬间摇摇欲坠。
一脸煞气地回去后,他阔步上前将人扔在榻上,虽是一言不发,手却急不可耐地将柔软的衣裳扯开。
江桃里见他一身冰冷铠衣都没有褪去,就这样撕开衣裳,脸色一白,双手抓着他的脖子,留下一道道血痕。
“齐妟!”她急忙边躲避如骤雨袭来的吻,一边害怕地推搡着,止不住的恐惧。
但她根本就反抗不了他,最后松开力气,任由他扯开衣裳。
“放开我,你别这样对我。”语气满是委屈,将脸埋进被衾中失声痛哭着。
也不知他听见没,冷峻着脸反手将人翻转过来,一把扯破了她的衣裙,白皙的后背就这样暴露在冷空中。
看见上面那道疤痕,他表情一愣,伸手碰了碰上面的伤疤。
那道伤疤是她爱别人的证明。
她究竟心中都装了哪些人?怎么就连一个角落都不曾留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