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学校里怎么说也有30个人, 和剩下20个联手一定能解决的。”言贺说。
“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平安度过今夜。”崔筠低声喃喃。
“会的, ”言贺搭上他的肩膀，“他们可能还没来, 等明天才会和我们联手。”
他们谁也没提操场上的状况，各怀心思地靠在墙角等睡意袭来。
天气越来越冷, 过不了多久就要入冬了, 言贺抱着双臂缩在田悦身边听她逐渐平静的呼吸。
教室的等还亮着, 即使大家都睡了也没人想着关灯。
言贺轻手轻脚地离开田悦, 脱下外套盖在她微微发抖的身上。
她在黎念身边停下, 搬来一张椅子坐在他的身边。
桌子上还放着崔筠的速写本，本子上又多了一些划掉的笔记。
言贺顺手从抽屉的笔袋里拿出一只水笔，在速写本上写下：“还不睡？”
黎念和她并排坐在一起, 写字时小拇指悄悄碰了下她的手：“感觉不太对。”
“系统又要我们内讧又要我们清扫丧尸, 它的目的很矛盾。”他在纸上写下。
边上还有他划掉的猜测。
“可能它想除掉我们和丧尸吧。”言贺把他划掉的猜想又写了一遍。
黎念转头看了她一眼, 飞快在纸上写下：“有什么意义呢？”
“看我们不爽, 看丧尸不爽。”
“可为什么要把我们拉进游戏, 它明明可以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言贺的笔尖顿在纸上晕出一团墨水, 随后肆意写下：“被拉进来已经超出科学可以解释的范畴了, 还在乎它的目的干什么？”
“不如早点睡，明天把它们都杀了。”
她二话不说合上速写本，将速写本压在自己胳膊下。
言贺趴在桌子上只给他留了一个后脑勺。
黎念无奈地看了她一会儿，将外套脱了下来盖在她身上。
桌子搭成的防线宽敞，趴下两个人绰绰有余。
黎念没有睡意，他能感受到言贺身上的热量正往自已身上传输，他勾唇笑笑像以前一样享受着她身上的温度闭上眼睛。
言贺一直保持这个姿势没有动，在黎念给她披上衣服时她第一反应是抗拒。
不是讨厌他，而是觉得黎念比自己更需要。
可她也知道，黎念即便自己着凉也不会收回衣服。
她强忍着睡意等黎念平缓呼吸，动动被压麻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将身上的衣服分了黎念一半。
没被衣服遮到的肩膀瞬间感受到凉意，她没管，朝黎念靠近了一点睡了过去。
呼吸间黎念慢慢睁开眼睛，清澈的眼中丝毫没有睡意，他悄悄地握住言贺搭在胳膊上的手指，无声说了一句“晚安”。
这一夜言贺睡得腰酸背痛，等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
稍微动一下胳膊就觉得有黑白雪花在闪烁。
她忍着麻没动，刚想把自己的手指从黎念手中抽出便感受到了来自他手上的阻力。
“别走……”黎念含糊地嘟囔，手上用力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指。
手上的力道渐轻，黎念颤抖着睫毛又说：“求你了。”
看着他紧锁的眉毛言贺终是没抽出手指。
太阳逐渐升高，言贺听见身后传来有人起床的动静。
听咳嗽声应该是孙进。
她没回头，听着他的脚步声慢慢靠近，随后眼前一黑，一条带着体温的外套被他扔在头上。
“不是分手了吗，还是那么腻歪。”他一边伸着懒腰一遍嘀咕，又自觉远离他们。
感受到动静的黎念缓缓睁开双眼，入目黑暗只能看到言贺瞪大的双眼。
他呼吸一滞，被外头蒙住的脸忍不住随着温度红了起来。
手中落空，新鲜空气伴随光线入侵他的鼻腔和视线。
脸上的余温还在，他怔怔地注视言贺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耳朵着火了。”言贺只说了一句话就带着外套离开现场。
他望着言贺的背影木讷地捂住耳朵。
“哟，起了？”孙进问。
“嗯。”言贺将袖口卷起降低身上的体温，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耳朵也着火了。
她不自觉地吞咽，躲开孙进探究的目光说：“有点渴。”
“巧了吗不是，我渴醒的。”他说。
“随便找个幸运同学的杯子喝一口吧。”言贺说，说完还真在地上捡起了一个保温杯。
看着递到眼前的杯子，孙进忍不住吐槽：“能不能不要那么埋汰？”
“那你想怎么样，找个热水壶烧开水再烫一烫？”她问。
说到这里两人一个对视看见了对方眼中的闪光。
昨天扫荡时还真从办公室里扫出了不少零食以及若干热水壶。
只是昨天谁也没心思吃喝，简单填了下肚子就睡了。
思之及言贺赶紧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走廊仍然很安静，他们蹑手蹑脚地跨过尸体来到办公室。
办公室东西很齐全，不仅找到了热水壶还找到了一包一次性杯子。
杯子是学校的，上面还印着校名。
是一座虚构城市的虚构学校。
言贺也没在意，去了开水间灌了饮用水回教室等水开。
教室的环境本就不适合睡觉，他们回去的时候大家都醒了差不多了。